“三哥,我在这!咳咳…”
宋旬延循声望去,只见宋旬盛从沈桑颐的榻边一瘸一瘸的走了出来。
宋旬延本能的瞥了一眼他的双腿,只见他两边膝盖处的衣裳都被烧毁了,而他的两处小腿也有明显的烧伤,似乎右边更严重,已经血肉模糊了。
他脸上脏兮兮的,但也依稀能瞧见他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不是很好。
他拖拽着腿,摇摇欲坠的模样,走来时,宋旬延还注意到他的双手也满是伤口,有割伤,也有烫伤,全是血迹。
明明这是他一起长大的弟弟,可他却好不心疼,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更没有上前搀扶,而是冷漠的站在原地盯着他。
宋旬盛似还未察觉到宋旬延的不对劲。
仍然笑嘻嘻的道:“三哥你偷偷给我使眼色时,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我就知道你是为了不让岳章舞生疑才说出那些话的。”
宋旬延盯着他,沉默不语。
方才在后门时,宋旬延说完最后那番话,在岳章舞的眼皮子底下悄悄冲着宋旬盛使了使眼色,所以宋旬盛才会往回跑。
在宋旬盛安抚好颐儿出去探风时,便撞上了宋旬延。
宋旬延生怕被岳章舞发现,便急忙带着宋旬盛前去沈桑颐住的院子里头让他藏起来。
因为那个地方刚搜寻过,算是比较安全。
宋旬盛心系沈桑颐,自己自然是坐不住,一直说要回去将沈桑颐带到这儿一起躲着才放心。
于是宋旬延便安抚他,让他先藏着,让他告知沈桑颐的位置,他就会想办法带沈桑颐走,说沈桑颐是他的王妃,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带着她去安全的地方。
说什么若是沈桑颐跟着他,不仅他逃不掉,说不准沈桑颐也会有危险,为了沈桑颐的安危,为了能和沈桑颐以后好好过日子,宋旬盛便同意了。
想起宋旬延冒险帮助自己,宋旬盛便满是感激:“谢谢三哥,等过了这个风头,我再带着颐儿上门好好谢谢三哥,若三哥打算这辈子不娶,那我便和我的孩子一起照顾你。”
闻言,宋旬延脸上总算有了些表情,只见他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笑,神色越发薄凉阴狠了起来:“没白疼你。”
“对了三哥,你把颐儿带去哪了?”
“带回我府上了,也已经命人帮她处理伤口了,放心吧!”
得知沈桑颐安全,宋旬盛整个人松了口大气,仿佛已经看见了日后和沈桑颐的美好生活。
“岳章舞的人来过了?”
宋旬盛点了点头,想起方才的惊险,他心现在都跳动得厉害:“你刚走没多久,岳章舞的人就来了。他们一直搜着草丛,被迫无奈,我只能往屋子里头躲着。找来找去,也就只有榻的那头能藏人,一个不小心撞到了被烧烫的榻,又摔地上了,好不容易躲好,那屋顶的瓦片又直砸在我腿上。后面我想去看看岳章舞的人走了没,可起不来,只能撑着地,没料到那破掉的瓦片竟是锋利的,又把手给弄伤了。”
“本来以为没什么了,结果不知何处掉下来的火苗,又燃起了我的衣裳,当下也只能用手扑灭。但是不碍事,三哥你来了,我便得救了。”说着,他视线往宋旬延身后探了探:“岳章舞的人应该没在吧?”
宋旬延晃了晃脑袋:“放心!岳章舞已经被我调到前院了,接应的马车也在后头等着了。”
“行,那我们快点走吧三哥,颐儿这会儿肯定是担心我了。”
话落,宋旬盛揣着期待,一步一步的往出门迈。
而宋旬延始终留在原地,目光跟随着宋旬盛。
宋旬盛一瘸一瘸的已经超过宋旬延走在前头,见宋旬延还未有动作,便止住脚步,疑惑的回过头去:“三哥,你怎么不走啊?”
对上宋旬盛的视线后,宋旬延垂眸一笑,双手交叠在身后,而袖口的木剑便顺着滑落在他的掌心中,他故作若无其事的道:“走啊!”
宋旬盛对宋旬延完全没有防备心,对他有极其大的信任,所以很放心的将后背交给他。
没想到宋旬延却趁其不备,上前一脚踹到他的后背上,将其踹倒在地。
原本宋旬盛身上便有伤,加上他从小便被袁玉珠好心呵护着,根本就没受过这么重的伤,所以根本熬不了这种痛。
而宋旬延这一脚,简直就是要了他半条命。
他趴倒在地,完全痛失了声,带着不可置信,瞪大双眸,直勾勾看向宋旬延,而眼底又略过一抹疑惑不解。
宋旬延没扶他,目光玩味又夹杂着杀意:“你以为岳章舞是来害你的?不,他是来救你的。而我救你,是因为我想亲自杀你。”
“为…为什么?”
宋旬盛震惊了好半晌,才从喉咙里憋出这几个字。
“还能是为什么?因为你的母妃袁玉珠害死了我的母妃,而你曾经也对我母妃恶语相对过。我恨,我很恨,凭什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