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远处二人互诉衷肠的时候,博象国的皇城当中却是一片乱象。
东宫被袭,太子身负重伤,虽然宫中侍卫已经赶到,但又被太子那些从宗门当中带回来的强者全部一一阻挡在原本矗立华丽宫殿的废墟之外。
赵浣满身是血,衣衫破碎。
盘膝坐在废墟当中,身旁陈寿等护卫满脸紧张神色,生怕方才的偷袭再来一次。
其实方才的袭击已经算不上是偷袭了,因为在那道攻击即将接近皇城的时候,出现了一丝短暂的停滞。
也正因为这样,陈寿等人才得以组织起防御。
可奈何那道攻击的强大程度竟然完全超乎了众人的想象,三位道境强者的联手防御,在那枚等人高的雪球面前,竟然脆得就跟纸糊一般!
仅仅是雪球触碰到众人防御的一瞬间,原本陈寿等人认为坚不可摧的护盾,顷刻间便被瓦解。
但好在终究还是阻挡了一下,稍微削弱了些许伤害,否则就凭赵浣的境界,即使是有多重师门重宝的保护之下,也绝承受不住这等级别的攻击!
李恣游此时就静静站在远处的天幕之上,身边站着的是两个相貌起码有七分相像的兄弟。
正是赵畅和赵真!
不过二人眼看自己的这位舅舅此时面色沉重,也都很识趣地纷纷噤声,静静地看着此地的这处算不得太大面积的废墟。
这场偷袭的覆盖范围并不算太大,只是刚好囊括了东宫,以及东宫周边的几处护卫所驻扎的地界。
“你们说,这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得罪了那位存在,竟然会让那位亲自动手?”
哪位存在?
兄弟二人根本听不懂舅舅在说什么,但是看李恣游的脸色就知道,这赵浣肯定是得罪了她招惹不起的主儿。
不光是赵浣招惹不起,甚至就连李恣游也是一样。
李恣游曾经在上阳城的时候和李定先有过一场切磋,那位只是出了一招,就让自己使出了浑身解数去招架。
而此刻地面上那熟悉的灵气残留,直接就让李恣游回忆起了对那人对敌之时的无力感。
用李定先曾几何时拦住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想要一招下去不打死你,真他娘的是个技术活!”
李恣游只是想不明白,而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甚至就连这道攻击是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
“罢了,你们也不用跟她再去争什么皇位了,没这个必要。”
兄弟二人满脸疑惑,心想前不久这个舅舅才为自己兄弟二人布置下精密的计划,就等着时机成熟,把这个突然窜出来的小杂种碎尸万段呢。
怎么这会又说不需要了呢?
“她得罪了整个博象国都惹不起的人物,那人是不会眼看着她登上皇位的,而只要那位打个喷嚏,他们,包括她身后的北寒宗,就都得跟着抖三抖!”
如此人物,赵浣到底是如何得罪的?
这个问题恐怕就连赵浣自己也永远都不会明白了。
而此时,这个让整个博象国皇室无法入睡的家伙,正坐在一处酒馆当中品尝着市井巷弄间最常见的米酒。
米酒微甜,李定先喝得十分开心。
可这座酒馆的掌柜可就一点都不开心了,甚至心里还有一阵难明的苦涩。
“秦国师,你在博象国呆了这么久,怎么身上的龙气不见增多反而还减少了呢?”
酒馆老板正是秦元寇!
这位大虢的国师,先前因为答应了李恣游的邀请,来这沧澜城勘探一处通灵石矿脉,不曾想勘探到一半,那座巨大的通灵石矿竟在转瞬之间便失去了灵气!
秦元寇心里有苦说不出,因为他在去沧澜宗去找李恣游的时候,却被告知宗主不待客。
堂堂一宗之主,堂堂法天境强者,就这么被人挡在了宗门外面。
而关于他身上龙气的消失,其实就连秦元寇自己也说不上来具体缘由,只知道自从他来到沧澜城之后,每天龙气都在被慢慢消磨。
“你说不上来?那我告诉你吧!”
李定先来此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要提醒秦元寇,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博象国的皇帝赵宽如今寿元将近,两个皇子一个公主之间暗流涌动。
他们之间的争斗,必然就会涉及到龙气,而涉及到龙气的话,只要秦元寇还在博象国境内,就必然会受到影响。
而此时的秦元寇还不能重新回到大虢,大虢的皇帝郭武刚刚登基,龙气正是处于最不稳定的状态,如果此时秦元寇回到大虢,势必就会变成那位新君的“盘中餐”!
秦元寇心里苦啊!
想当年自己也算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可自从跟这位北疆圣君相识,自己就好像是被人一脚直接从山顶踢了下来。
屁股疼不疼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和其他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