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的前一天,赵浣坐在皇家秘境当中,心绪不宁。
在她的身边,坐着一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年龄的男子。
赵畅!
“你真的打算就这么坐以待毙?”赵畅见赵浣一直心绪不定,就想着问她一句,也不管出于什么样的企图,反正赵浣是没打算搭理他。
“我师父不会让他们得偿所愿的,况且就算他们能杀得了我,最终的受益之人不还是你吗?”
赵浣似是有些烦了,刚准备起身,却被赵畅一把拉住手臂,险些摔倒。
“你这是干什么?”赵浣不解。
“若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做皇帝,肯定要比你来的更加名正言顺,你若是愿意,以后也可以做我背后的幕僚,我们有什么事情,也都是可以商量的!”
闻言,赵浣不由冷笑:“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倒是我,明日登基之后,一定会封你兄弟二人每人一块好封地!”
这个“好”字,可不是她嘴上说的那个意思,其中的深意,赵畅不用想也都知道。
明争暗斗了这么久,赵浣是个什么脾气,赵畅自然再了解不过。
但是既然她还是死鸭子嘴硬,那就等着自己那个弟弟带人来取走这颗大好头颅吧!
他不是相信赵真,而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明天到底是谁会成为真正的帝王,还都是个未知数呢!
作为先帝的嫡长子,曾几何时最有希望成为太子的人,赵畅对自己的判断可以说是已经自信到了一种盲目的地步。
因为他从来就没把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女人当作对手,即使她明天就要登基了,但也得能活的过今天才行!
“我要是死在了这里,你觉得我师尊会放过你吗?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清楚,我师尊若是想万里之外杀你这么个凝魂境的小修士,简直不要太容易!”
赵浣冷笑,可赵畅却不在乎这些,只要今天赵浣死在了这里,那就算来日宫鹤想来寻仇,那也得掂量一下这护国大阵的威力。
赵畅当然不介意鱼死网破,虽然这是最坏的打算,但也总比这个还没来得及坐上龙椅就先死了的强。
离开皇家秘境,看着这冬日的最后的一个暖阳,赵畅不由想起了某本书中曾说过的“黄棉袄”这一说法。
可惜了,今日这黄棉袄,怕是要被鲜血浸染得不成样子了!
明日的登基大典,自己也该去准备一下了。
用武力去解决问题,自然是最愚蠢的办法,可有些事情,用武力去解决,却是最行之有效的。
正如当初那位武神最著名的一句话。
跟人论道,我不擅长,但是讲理,我最擅长!
自然,他话里的这个“理”字,是用拳头去讲的。
红墙绿瓦,也掩盖不了这人心鬼蜮。
兄弟相残,父子相猜。
这种事情对于皇家而言,真的是太常见了。
赵畅做的肯定是比郭武好很多的,毕竟那个家伙以后肯定是要青史留名了。
屠戮亲人,这种事情可以去做,但不能摆在台面上去做。
有些事情,不上秤幺,只是眼观目测,没有二两重。
可这些事情,一旦上了秤,那就是成千上万斤都拦不住的!
郭武的对手如今只剩下了一个,而赵畅的对手,很快就连一个都没有了。
自己的身后,还有舅舅,还有沧澜宗,甚至赵畅看着这高悬于天的暖阳,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领悟了李定先的境界一般。
无敌!
身前无敌手的感觉,真的是有些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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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畅做着自己的皇帝梦,可他的亲弟弟却没时间去做梦。
从昨天定好刺杀计划开始,赵真就在脑海当中一遍遍复盘计划,甚至就连自己杀了赵浣之后,李恣游对高歌等人的追杀都想到了。
至于他的解决办法,其实也准备了两套。
到时候如何去用,就看局势如何发展了。
自己一定要成为那个不可替代的人,这才是保命的最佳方式!
赵浣得死,赵畅,也得死!
今日的灵宝阁当中,气氛紧张到了一个令人无法呼吸的地步。
店小二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也是许久的沉默不语,一个人站在柜台前发呆,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甚至就连他身边何时多出来一个白衣少年,店小二都没有察觉。
直到那白衣少年重重拍了一下店小二的肩膀,他才恍然惊醒,整个人就像是在水缸里泡过的一般,汗流浃背。
他记得这个白衣少年,自称姓李。
上次他在这里开的房间,第二天让人去打扫的时候,甚至就连有人进去过的痕迹都没有,而且他何时离开的竟然也没人知道。
李定先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