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陈明的说法,他的祖上,五十多年前曾是梁州时任梁王的一个幕僚。
而这个梁王很不安分,玩起了造反大业,最终却把自己给整没了。
当年梁王造反失败,麾下人才四下散去,陈家老祖改头换面,流落到蒙郡,这才渐渐扎根。
梁王兵败后,让子孙散去的同时,也藏了一笔宝藏在梁州大地,由麾下之人带着各种启动宝藏之物离去,约定后代有志有成者汇聚各种信物后,一同前去取出宝藏,再成大事。
五十年过去了,宝藏一直没有机会取出来。
就在一个月前,有一个人找到陈家当代族长,索要一副丹青古画,说它是他们陈家曾祖当年从一个富贵人家拿走的,现在要他们奉还。
陈家族长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图画,严词令他离开。
双方不欢而散。
“你等会!”楚棠不得不再次打断陈明的说辞,一脸的怀疑之色,“陈公子,你的意思是你的曾祖拿了一副涉及到梁王宝藏的图画?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楚棠这次表现得很意外。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当日扑所迷离的梁王宝藏上来。
陈明也很惊讶地反问:“楚大人好像对这宝藏并不奇怪,难道大人知道梁王宝藏一事?”
楚棠脸色一严,道:“是楚某在问你话!”
陈明哦了一声,回答说道:“陈某是陈家当代族长嫡子,当年那个祖上就是家父的亲爷爷!”
楚棠说道:“陈某问的是,陈公子为何知道有人找过令尊,又是如何知道梁王宝藏一事的?”
陈明答道:“都是家父告知的。”
“什么玩意?”楚棠愣住了,“令尊就这样告诉你了?”
这种涉及到家族存亡的事,不应该是沉默缄口的吗?
怎么就到处嚷嚷了呢!
看来这陈家族长脑子不够清醒啊,难怪会惹来灭门之祸,还祸及儿女!
陈明不知道楚棠在腹诽他的父亲,很好心地解释说道:“那人来我家索要古画之后,家父可能隐约觉得不放心,就把我找了过去,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还交代我一旦陈家出事,就让我带着弟弟去找李总镖头,不能在县里多待了。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意识到处境不妙了!”
“令尊就把这种家族秘密讲给你一个女子听了?”楚棠脱口而出,表示大大的怀疑。
“你……”陈明愣了一下,低头看看周身,脸色忸怩,脸色涨红,人也结巴起来了,“你……你怎么知道我是……是女子的?”
语气充满了羞愤之意!
楚棠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一时嘴快,说漏嘴了!
叹了一口气,楚棠不得不解释说道:“陈……姑娘!女扮男装不是那么容易应付过去的,得讲究细节啊!你虽然把声音故意扮得粗哑了,但喉结都没一个,脸色更是比寻常女子还白,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你的伪装!楚某心想,陈明应该也只是姑娘的化名而已吧。”
“我……你……”陈明脸色红一片,白一片,“那你之前为何不拆穿我?”
“配合姑娘你演戏啊!”楚棠理所当然的样子。
人艰不拆!
“你……你们都看出来了?包括胡镖头他们?”陈明很不甘心。
楚棠呵呵了,没好气说道:“如果胡镖头没看出来,会与你客客气气说话,还把你姐弟俩的帐篷扎得远远的,让他们镖局那些大老粗远离你们?”
陈明恍然大悟,但还是很纠结地问:“那你现在为何又说破了?”
楚棠说道:“楚某说不是故意的,姑娘信不?”
陈明一个大白眼翻出来,道:“你说我信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你……”
“好了好了!”楚棠摆手阻止,“还是说回正事吧。刚才说到哪了?哦!令尊把家族秘密说与你一个女子知道?”
陈明眼神闪过一丝怒火,道:“家母早逝,家姐远嫁,家弟年幼,唯有我年岁稍大。家父把事情全部托出,无非是要在发生变故时,让小女子有个心里准备,也好照顾幼弟!怎么,楚大人就这么看不起女子?”
楚棠苦笑,道:“那倒没有。”
不是他看不起,而是此时世家大族的风气就如此。
武林世家也就罢了,这种文官传承的家族,一般都不将大事托于家族女子。
陈明愤愤说道:“不管楚大人怎么想,总之家父就是把事情都说给小女子听了!”
楚棠闻言,心中一动,道:“包括梁王宝藏的秘密?你们家就是因这个被灭门的?看来那什么丹青古画,真的在你等陈家手中呀!”
陈明慌了,连忙说道:“我没说我们有古画!”
楚棠笑了,道:“姑娘刚才还说要拿秘密来与楚某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