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班头,切莫冲动,切莫冲动啊!”裴怒亡魂大冒地喊。
当看到楚棠将兵器架到一动也不能动的王浩辰脖子上,最害怕最惶恐的当然就是他这个侯府侍卫统领了。
南庆侯让他做侯府统领,最低的要求就是令他保护好世子的安全。
可今天他却让一个人长驱直入,在侯府从前往后杀了个对穿!
数百守备军,一两百的侍卫,准备齐全,武功高强者也不少,全部加起来已经算是很恐怖的力量了。
但他们一点用处都没起到,奈何不了楚棠不说,最后还让人把世子给擒下了!
这对他来说,是一大耻辱,也是最大的羞辱。
但裴怒却不敢对楚棠龇牙了,连怒色都不敢露出来,反而要哀求着楚棠不要伤害王浩辰。
他的软肋被拿捏住了。
与他一样难堪的还有潘常功。
他堂堂守备军偏将,领着五百士卒来守卫南庆侯府,竟然对一个人束手无策,让人在大军之中拿下了保护对象。
不仅如此,他们还损失了上百军卒,非死即伤的那种!
在战场上,一场小型战役下来,他们损失都没那么大。
这可怎么向守备军主将交代呀!
潘常功是不甘心的,他当即招呼现场的军卒,又里三圈外三圈将楚棠围了起来。
“住手!都给我住手!”裴怒见状胆战心惊,生怕潘常功的人动起手来误伤了世子;更怕楚棠被激怒一不做二不休,把王浩辰杀了。
“潘将军,让你的人不要乱来!”裴怒急忙喊了一声。
潘常功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这个统领头子如此嚷嚷,楚棠再傻也知道要拿你们的世子来做文章了。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此时此景,他们一方反而是最为难的,非常难受。
所谓擒贼先擒王,楚棠如今算是把最大的王牌拿在手中了。
投鼠忌器之下,他们根本做不了其他太多的事。
下令将楚棠围起来,也是做个样子罢了。
君不见那些围着的士卒弓箭手,连弓都没拉起么,就是怕一个不慎把箭射了出去,引起误判,从而导致大家都不想看到的结局出现,那就太冤了。
“楚班头,你到底想怎么样?划下道来吧,我们侯府看着办。”裴怒忍着一身的怒气和惶恐,慢慢来到楚棠面前一丈多的地方。
为了不引起楚棠的过激反应,裴大统领将刀都抛到了一边的地上,双手在前,手无寸铁,表示没有动手的意愿和小动作。
楚棠却不理他,反而侧头看了看沉默不语的王浩辰,淡淡问道:“王世子,你怎么说?”
南庆侯世子此时脸色铁青,紧咬牙关,虽然没有说话,但双目喷火,显然是对楚棠恨极了。
也是,他堂堂南庆侯世子,在庆城是超然的存在,这些年随心所欲,无所不作,无往而不利,什么时候受过今天的奇耻大辱?
他的脸面,在楚棠一爪把他的肩膀抓脱臼甩出去的时候,就全都破碎殆尽了。
如今,他更是落入敌手,成为阶下之囚的存在,那种悲愤,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哪怕多说一个字,都让他无比痛苦。
见自家世子怒视楚棠,还无视他的话,裴怒生怕楚棠恶向胆边生,赶紧替他说道:“楚班头,我们世子认栽了,我们侯府也服你了。你说吧,想要我们做什么?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们能做得到的,必定如你所愿。”
“怎么?”楚棠瞥了对方一眼,“裴统领认为楚某是为你们侯府什么东西来的?还是说认为楚某要敲诈你们?”
裴怒连忙否认:“没有,楚班头不要误会!裴某是真心实意想好好谈谈的。”
楚棠扫了一眼四周,道:“裴统领也不用套楚某的话,真开口要什么,那楚某可就真脱不了讹诈侯府的罪名了。楚某今日来,是想问问你们世子一句话。”
“一句话?”裴怒愣住了,又感到无比冤枉。
想问话你早说啊,用得着动手么?
就为了一句话,你楚大捕快需要从大门处一路杀到后院吗?
楚棠目光幽深,盯着王浩辰说道:“王世子,你承认师本戏班的人都是为你所害不?”
裴怒闻言一惊,抢先说道:“楚班头莫要冤枉我们世子!我们世子从没对师本戏班的人施加过一指之力。”
众目睽睽之下,还有那么多守备军在场,他当然不能让自己世子承认杀害了许多平民百姓。
做是一回事,说又是一回事,向外人承认更是另一回事了。
不能落人口实啊!
楚棠似笑非笑,嘿嘿笑道:“是啊,你们世子多高贵的人,杀几个戏班之人,那不是脏了他的手么?裴统领,你真当楚某是傻子么?你们侯府这么多人,他哪里需要亲自杀人?”
裴怒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