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登跟着追了上来,他固然怕被魔泉侵扰,但更想抓住曲晚谪立下大功。
曲晚谪没跑几步就觉得心跳加速,头晕眼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些令她愤怒的过往事件。
前面就是陈青元藏身之地,她本想绕开此地,免得他被发现,岂料刚一抬脚就被枯枝绊倒,身后吴登大笑几声,眨眼间冲到跟前,伸手就抓。
正当他以为就要得手之际,突然之间眼前刀光闪烁,陈青元从缝隙之中杀了出来,刹那间刀气铺天盖地,纵横交错,吴登被打得措手不及,匆忙应对,等回过神来时两人早不见了。
陈青元抓着曲晚谪后退几步,走到了魔泉边上,这里受到魔泉的影响成倍增长,他已经感觉到了心里的狂躁,抬掌将曲晚谪打晕过去,用腰带缚在背上。
在这里发起疯来会无差别伤人,但永远不会打到后背上的人。
“啊!”
他口中发出怪叫声,甩了甩头。
吴登也感受到自己心智受到影响,想趁着未完全疯掉前将人抢过来,哪想到只往前走了几步便觉得浑身躁动,一股怒意涌上心头,尘封已久的愤怒过往浮现眼前,他仰天怒吼,唤出三把飞剑,犹如龙卷风般横扫而出,瞬间击飞了数十名弟子。
张骁大喝道:“快将他拉回来!”
两名长老同时出手,用捆仙绳缚住吴登,将他拽了回来。
即便被绳子捆住,吴登依旧在疯吼狂叫,直到被打晕过去才消停下来。
众人再次见识到魔泉的威力,这下无人再敢靠近。
而站在魔泉旁边的陈青元看上去已经疯得不轻,时而狂笑两声,挥刀狂舞,时而脸上又浮现痛苦之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并未完全失去理智,意识不断和幻境抵抗,呈现出时而清醒,时而发疯的状态。
张骁命张显赫主持大阵,自己尝试接近魔泉,只走到边缘便不敢再前进,这魔泉实在太厉害,他怕自己走下去将会和吴登是一个下场,有失门主风范。
几个长老同时撒下渔网,亦有人扔出捆仙绳,想用对付吴登的办法对付他,但陈青元在发疯状态下感官极其敏锐,见有东西靠近魔泉,仿佛饿狗看见了食物,瞬间劈出几十刀,将渔网和捆仙绳当作敌人劈砍,直到它们落地才罢休。
此时任师兄等人已被擒住,他们完全不是念境长老对手,浑身鲜血淋漓,都受伤不轻。
张骁命众多弟子离开大阵范围,只留下心腹长老,大喝道:“陈青元,你别装疯卖傻,赶紧带曲晚谪出来,否则你这三个师兄休想活命。”
陈青元充耳不闻,站在原地咬牙切齿。
张骁随手一掌击在其中一名弟子身上,那弟子当场吐血身亡。
“刘师弟!”
任师兄目眦欲裂,嘶吼道:“张骁,老子跟你拼了!”原地跳了几下,压根挣不开身上的绳索。
张骁并未理会他,朝一名长老道:“去取镇山塔来。”
镇山塔是灵剑门的镇山法器,矗立在山顶,平日里用来关押犯事弟子,到了危急存亡之时也可拿来御敌。
一名长老很快收来镇山塔,朝着魔泉边的陈青元罩了下去。
这镇山塔是仙门发放的五品法器,能够镇封活物,连念境强者都能镇压,料想抓个气境修士也是手到擒来。
巨塔当头落下,陈青元仰天嘶吼,突然间纵身跃起,狂舞重刀。
“疯魔九斩!”
一刀疯狂劈下,开天裂地,真气横贯百丈,砸得镇山塔左右摇晃。
那持塔长老脸色微变,连忙急催真气,岂料对方一刀比一刀猛烈,连张骁都感受到那迫人刀气,跟着出手控制镇山塔。
两个念境修士一起出手才勉强稳住局面,陈青元九斩用罢,镇山塔已然落到头顶。
他大吼一声,双手上托,竟想凭借肉身之力抵住这庞大的镇山塔。
“啊!”
陈青元浑身青筋暴起,他已完全发疯,身体被压得逐渐弯折,却仍在拼命抵抗,张骁和长老竟然感到吃力,忙又叫了一个长老前来帮忙。
“这小子发疯后怎会这么厉害!”
三人拼尽全力,镇山塔轰然落下,终于将陈青元和曲晚谪收入塔中。
张骁伸出手,镇山塔变作一尺高的小塔,落在了他手上。
“总算抓住了。”
几个长老都松了口气,心想这小子也太难抓了。
此时天色已晚,一行人返回前院,张骁将曲晚谪从塔里放出来,让人下令昭告灵剑门上下弟子:“曲晚谪妄图刺杀门主,触犯门规,悬于刑堂斩龙架上,赐流血之罚。”
所谓流血之罚,即是将一根铁管刺入肉中,让血一滴一滴往下落,直到血尽而死为止。
曲晚谪被人绑在了十几丈高的架子上,小腿扎着一根牙签粗细的铁管,鲜血许久才掉落一滴,但这么下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