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点头，就能拿走大半甚至全部的好处。
给李存一重新倒了一碗茶，示意他坐下，关富贵还是想为商人正名。
“存一，你知道商人的由来吗？”
“知道，《竹书纪年》说，武王灭商之后，遗民没有土地，只得四处奔走，低买高卖，以此称之为商人。”
关富贵点了点头，这才科普道：“存一应该知道，这天下之大，物产之丰，可也当知道，这天下无一处，能无物不产，无物不丰的吧？”
李存一点点头道：“自然，有些地方善产稻米，一年三熟，有些地方有铁，目之所及，皆为铁矿，还听说漠北之上，草原无数，牛羊遍地。”
关富贵瘪了瘪嘴巴，怕是你小子还不知道，日后有些地方一铲子下去就是源源不断的石油，有些地方一脚踢出来的都是高品质铜矿，会作何想法。
“存一，咱们善产稻米的地方，也当需要铁器耕种，做饭，如果没有商人贩运，应当如何？”
“那无非就是多费些功夫，挖铁矿，自己铸造，也好过让商人夺了利强些。”李存一感觉这些问题没什么意思，答的也无精打采。
“那你明知，这善稻的地方挖十日矿，甚至百日矿，不如多铁的地方挖一日矿，也这般说吗？”
“商人的作用，就是把这处善产的东西，运到那处匮乏的地方去，比如北地多牛羊，可缺铁器，南地多铁，可缺牛羊。
如果他们一人一年可以养一百只羊，这一人锻铁只能锻得一口铁锅，而多铁处的一人一年能锻得一百口铁锅，如果让他们养羊只能养得一只羊。”
“如果商人，拿两口铁锅，换得北地的一百只羊，想必北地人是欢喜的，拿两只羊，换多铁处的一百口铁锅，想必他们也是欢喜的。”
关富贵一口气说了一堆，嘴巴干的很，一口气喝完碗里的茶水，才看了看李存一。
这小子估计还转不过来，在那叽叽咕咕的算着：
“拿了两口锅，换了一百只羊，一百口锅，能换五千只羊，又拿五千只羊去换铁锅，换得二十五万只铁锅？那又能换多少羊啊。”李存一顿时惊叫了起来。
关富贵一看这小子又整歪了，顿时又气道：“你管人家多少锅呢，你就说北地人觉得值吗？南地人又觉得值吗？”
“我要是他们就不值，我还不如自己拉去北地去换羊呢，能换好多呢，商人才给我两只羊。”李存一絮絮叨叨的说道。
“滚去换你的羊吧。”一脚把李存一踹翻，飘然而去，让他去卖羊去吧。
关富贵不禁感叹，想教个人真难，自家这口才上辈子也没那么差啊，以前吃饭喝酒时自己讲个话，那些专家教授不也听的乐乐呵呵的嘛。
定是当初那些专家教授把自己当猴看呢，人家才没稀罕自己的道理，关富贵这辈子才琢磨出味来。
其实关富贵想讲的不是这个锅和羊，而是职业化，善木工的就做木工，善种地的就职业种地，善铁匠的就专职打铁，这样明显就是社会运转最有效，也最节能的手段。
偏偏出口怎么说起羊来了，关富贵心中不觉苦恼起来。
“哥，哥，这点心，这点心，给钰妹妹。”李存一从后面追了上来，把那包揣了一天的点心塞给关富贵，一溜烟就跑的没影了，生怕关富贵不拿。
“这小子，恐怕日后是个妻管严啊。”被打断的关富贵也失去了思路，调侃了一句，就把点心打开，捏了一个吃了“哟，同和居的樱桃煎，钰妹妹就好这一口。”
同和居是绍兴府的点心名家，主打的几样点心更是每日只得百份，去晚了就没有，把饥饿营销玩的那叫一个溜，甚至还有专属的商标，是一个蹲着的小白兔，也是迎合客户来的。
关富贵捏着点心，溜到门外的时候，关大山河赵与莒正赶着牛车回家，两人有说有笑，一副相亲相爱的模样，只是一身的粪臭味，飘的数十米远。
赵与莒老远就看着关富贵在门口吃点心，嗖的一下，跳下牛车，跑到关富贵面前，抢了点心就往嘴里塞，哪有一点作为美男子的觉悟。
嫌弃的离开赵与莒三米远，捂着鼻子，才慢慢开口道：“那是李存一给钰妹妹的。”
顿了顿，赵与莒这才从疯狂进食中停下，看了看关富贵，看了看手中剩下两三块的点心盒子，又看了看四周。
闪电一般把点心盒子塞到关富贵手里，又闪电一般离开了关富贵家，只一眨眼功夫，便连着背影也看不见了。
只留下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关富贵。
等到关大海的牛车走到大门口，刚才的一切都发生完了，只瞧着关富贵捏着几块点心站在门口。
“哟，富贵，这是给我留的吧。”说着也不待关富贵回答，把剩下的几块点心塞到嘴巴里，盒子丢进干净的粪坑。
“嗯，味道还行，比你娘的红豆酥差点。”
嫌弃的看了一眼老爹，关富贵朝着村里的孵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