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均寒摇了摇头。
“母亲她不喜京中，上次也是因为你的及笄礼她才回京。”
凤九歌知道师父的性子，只是有些遗憾，转而想到今日凤家人那些人挂着的假笑，又庆幸起来。
还好师父没来。
看着掌心的锦盒，凤九歌以为是师父让季均寒送来的，便准备打开看看。
季均寒眼疾手快地阻止了她：“哪有人当着送礼的人拆礼物的。”
凤九歌眨巴了下眼睛，“啊，这不是师父给我准备的生辰礼吗？”
季均寒清了清嗓子，“将军府的礼已经送到，这…这是我送你的。”
就在他说话间隙，凤九歌已经打开了锦盒。
“哎...哎哎...算了，看就看吧，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师妹别嫌弃就好。”
季均寒不知为何，心底有些慌张，将头别到一旁。
凤九歌拿出锦盒中的玳瑁手串，其中那颗雪白的东珠尤为亮眼。
旁边的秦楚悦刚探头过来，啪的一声，锦盒已经被凤九歌重重盖上，抬头便看到娴安郡主的大白眼。
“凤九歌，没想到你如此小气，看都不给看。”
季均寒以为她是不喜欢这个生辰礼，俊朗的脸上浮出失落，很快便被他掩盖下去。
凤九歌没心思安抚秦楚悦，刚刚她看得很清楚，那东珠上环绕着一道云纹，云纹中隐约还有些别的图案。
原本想问季均寒是从何处得来的东珠，见周围宾客不少，娴安公主也在旁，便没问出口。
秦楚悦从小在公主府见到的好东西不少，并不执着看凤九歌的生辰礼，凤九歌看到她脸上闪过嫌弃，疑惑地转头，见凤轻吟带着霜林走了过来。
“大姐姐，母亲让我来叫你去给祖母请安。”
凤老夫人压根没出松鹤堂，来参加生辰宴的女眷原本就是来向凤府示好的，自然要先去拜见老夫人。
凤轻吟转向季均寒：“大姐姐跟着季无双将军学武那么多年，祖母和母亲想当面致谢，奈何季将军没回京城，听说季公子代表将军府前来，不知是否方便跟大姐姐一同去。”
话音刚落，凤轻吟觉得后背一凉。
凤九歌正冷冷地盯着她。
“大…大姐姐，我还有事要忙，你带季公子前去吧。”
说完忙不迭的就跑开了。
凤九歌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凤家已经知道她武技不差，还会医术，那么会用什么手段让她在这么多宾客前出丑呢？
“咳咳。”
凤九歌思绪被打断，再次对上秦楚悦的视线。
秦楚悦满脸不爽，还以为凤九歌会带她玩，结果话都没说上几句。
她也不愿去那些长辈面前听训。
“郡主，我答应你教你习武这事，不过现在我可能要失陪一会儿。”
秦楚悦巴不得，“那就这么说定了，这天气还摆宴席，吃食也冷冰冰的，本郡主便先回府，明日再来找你。”
凤九歌应下，看向季均寒，她不想将师兄牵扯进去，可这种情况，季均寒不可能让她一人前去。
正想着，季均寒果然说道：“师妹，走吧，既然凤老夫人有请，作为晚辈，我也不好不去。”
凤九歌想到他身手不比她差，正好也想单独问问东珠的事，便没在推辞。
两人并肩而行，沿路吸引了不少目光。
“师兄，谢谢你的生辰礼，我很喜欢。”
季均寒微微一顿，“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师兄为何送我玳瑁手串，我见那上面有颗东珠，为何不是东珠手串？”
季均寒突然结巴起来，“就...就无意...得了一颗。”
“是买的么？”
“不是。”
“师父知道么？”
“不...不知道。”
凤九歌完全没注意到季均寒越来越红的耳廓。
脑中还在想着东珠的事。
乾宇帝和已故的荣王爷，端王爷，师父都是孤儿，先后被一位名为广智的神秘云游道人捡回山上，教授知识，武艺。
四人决定下山匡扶正义时，广智道人见阻拦无用，留下四个锦囊便继续云游去了。
四人也不知道广智道人是何意，按照留下的纸条各自挑选了一个锦囊。
锦囊内是四颗银白的环绕云纹的东珠。
唯一不同的是，云纹中雕刻着四大神兽。
凤九歌前世见过乾宇帝当时抽中的青龙图案的东珠，季无双给她讲故事时，也给她看过带着朱雀图案的东珠。
季均寒肯定无法拿到乾宇帝的东珠，而他又说师父不知道他送礼这事。
不会是季均寒拿了师父的东珠给自己做生辰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