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败坏道, “你有用,你自己去啊?” 眼见着这大半夜的两口子,先是争吵接着扭打到了一起。 沈建明的媳妇苏巧梅,收拾了包袱,打开了带着窗纱的门,跟着走了出来。 她一出来,沈大伯和沈大嫂两口子,顿时停止了扭打。 “巧梅,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吵着你了?”显然,苏巧梅在沈家是公婆两人捧着她的。 无他,苏巧梅的娘家条件好,比沈家还要高一个段位。 这也是她在沈家,受捧着的原因。 听到,公婆的问话,苏巧梅便直接说,“吵得睡不着,回娘家。” 这下,沈大嫂顿时急了,“不是巧梅,这个档口,你回娘家做什么?” 苏巧梅没回答,她在踏出去门槛的时候,突然淡声来了一句,“不回娘家,天天待在沈家看着你们老两口打架吗?” 说完,不去管公婆是什么反应,便直说了。 “对了,能见到沈建明的时候,帮我带一句话,我跟他离婚。” 这话一说,不管沈大伯和沈大嫂是什么反应,就径直的消失在了四合院。 这下,沈大嫂懵了下,儿子出事了,儿媳妇也要和儿子离婚。 她再也忍不住,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先是儿子被抓了,紧接着儿媳妇也回娘家,要离婚了。 他们这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 沈美云他们丝毫不知道,沈家本家那边,已经闹得鸡飞狗跳。 当然,知道了也无所谓。 反正,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他们到达火车站的时候,也才刚六七点钟,初初破晓的太阳终于穿透云层,用力地照射在大地上。 沈家一家四口从三轮车上下来,付给板爷三毛五的车费,要比平日足足贵上一毛。 只是,这会却没人在乎这些了。 下车后,沈美云牵着绵绵,四处地张望了一番,便朝着沈父和沈母道,“爸妈,去过个早吧。” 再不在北京吃一顿饭,怕是很长一段时间内。 他们家都吃不到了。 沈怀山和陈秋荷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寻了一个摊子,便坐了下来。 早上六点多的北京火车站,已经人来人往了。 周围支的摊子也都跟着陆续摆了出来,不过这些早餐也都要粮票的。 无非是比国营饭店的早餐卖得便宜一些。 沈美云喝不惯豆汁,便要了一份两分钱一碗的豆腐脑。 在雪白的豆腐脑上,淋了醋和辣椒油,再撒上一层嫩绿色的韭菜末,一口下去,又滑又嫩不说,唇齿间被那刚出锅的豆腐脑一烫,只觉得那热气一下子涌入到四肢百骸去。 浑身都跟着暖和了起来。 她忍不住给绵绵也加了一点,但是绵绵不肯吃咸香的豆腐脑,习惯了甜豆腐脑,便在豆腐脑上撒上一层白砂糖。 轻微一搅拌,那豆腐脑便化开了去。 绵绵喝一口,烫得吸气,却又还要。 沈怀山和陈秋荷要的是豆汁,一人一碗,捧着喝,喝完一碗老豆汁儿,只觉得浑身都舒坦了。 又要了三个芝麻烧饼,从炉子里面刚出炉的芝麻烧饼,被烤得两面金黄,一口下去咔嚓一声,酥酥脆脆的,芝麻还跟着落了满嘴。 咸香可口。 四个人过了一顿早,一共三了三毛二,给了一斤半的粮票。 算是过了一把瘾。 看着父亲意犹未尽的样子,沈美云知道对方是想着,今儿后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吃不到了。 毕竟,这吊炉芝麻烧饼,也就只有这北京城才有得卖。 她想了想,让沈怀山和陈秋荷从前面排队,她领着绵绵。 又回到那摊子上,朝着老板要了三个芝麻烧饼,再多,那老板是不肯卖了。 老大爷朝着沈美云解释,“您别看我们在这里做生意,实际也不容易,都是有定量的,一人最多买两个,你带着小孩儿来,我多给你算半个。” “这才卖你三个,再卖给您多的,我这也是违规,到时候上面来人,把我苍蝇摊给没收了,我找谁说理去?” 沈美云叹了口气,“三个就三个吧,这豆汁儿,能多卖我几份吗?” 豆汁儿不要粮票。 老大爷点头,麻利地拿着袋子,给她盛到了袋子里面。 “成,我多卖你三份豆汁儿,咱儿老北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