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敢耽搁,旋即浓眉正色的保证一定会仔细下针。
旋即神情郑重地单膝跪在她身后,把之前的缝合线轻轻拆下来,又接过江幼手中的持针器,听着江幼口头上的“技术指导”,小心谨慎地下了针……
无论是此前书法习字,或是练习功法,他走的一向是大开大合的洒脱路子,何曾这般谨小慎微过?
即便是从前握着父王亲赐沉甸甸的宝刀利剑,更是从未手抖胆寒过,但今日他手中端着小小的针尖引线,却觉重如千斤,才下了几针便已冷汗直流。
约两炷香后。
桑北延把持针器交回到江幼手中,接过她手中一块长方形的无菌敷料,仔细地贴合在伤口之上,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帮着江幼把袖口放下,复坐回江幼面前。
“第一次下针,做得不错。”
听得江幼淡笑的嗓音,桑北延抬眸,却瞧见她一张脸惨白着毫无血色,额上早已沁满了汗滴,形容无限憔悴。
外伤处理讲究的是“稳准狠”,尽快完成创口处理最大程度地减少患者的疼痛感,但桑北延第一次下针,每一针又扎得极为小心,速度上不可避免地降下来。
这般一针又一针地戳下来,便是下了局部麻醉,药劲儿也快过了。
更别说江幼这全无麻醉的小肉皮——
所幸她是个对疼痛比较有心得的人,才不至于昏厥过去。
瞧着桑北延满脸的愧疚之色,江幼无所谓的笑笑,开口道:“若不是有你帮忙,我这条胳膊怕是明日就要废掉了。现在只受些皮肉之苦,算不得什么大事。”
她又赶紧转移话题,形容夸张地揉揉肚子:“桑北延,我好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