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御赐令牌,便是袖中光线昏暗,但令牌表面的鎏金还是流转着熠熠光泽,好像一丝丝细密不易察觉的事情,在隐隐发生着。
宣王府,正屋。
暮秋握着一道书信,走到兰夫人面前,道:“后门才接了一封信,说是给您的。”
兰夫人心头一跳,面上却不显,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将那封信接了过去——
深夜。
兰夫人披着深色斗篷,连灯笼都未提,独自一人打开后院的门,缓步走向更西的一处破落屋院。
她推开院门的瞬间,几道黑色身影倏然从墙头翻下,在她面前直直跪下去,齐声道:“属下护驾不利,罪该万死。”
兰夫人挥手平身,淡淡开口道:“尔等是如何找到本宫的?”
跪在最前面的黑衣人抬起头,双手抱拳道:“属下截获一封密信,上面正是您的画像,信上还说明了您的所在,这才急忙寻来。”
兰夫人微一蹙眉,登时想到花灯节那晚的蹊跷,疑道:“那密信是何人所发?”
墨色夜空中悬着一轮清冷弯月,静静俯瞰着人间,将一切尽数笼在其月华之下,幽暗却也明亮……
兰夫人独自离开这事儿,桑北延几乎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
犹疑片刻后,还是翻进了江幼的窗子。
正敷着面膜,在榻上做睡前瑜伽的女子眸光一闪,缓缓舒出一口气,道:“翻窗子有瘾?”
这正屋,就如她独立的院子一般,若是有事直接敲门说便好,可桑北延每每都是翻窗入内,就好像门上有钉子扎手一般。
桑北延毫不理会,只告诉了她兰夫人的举动后,再次翻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