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一片,还需将养些时日。
当喜乐端着才熬好的药汤进来时,正瞧着他缓缓从床榻上坐起,连忙叫住他:“范大人慢些!奴婢来扶您!”
说着她把药汤放在桌子上,快步走到床榻边,熟练地搀起范利文的手臂,略施巧劲,就将他扶起身,又利落地拿了两个软枕垫在身后。
范利文瞧着喜乐,目光中涌现一抹极复杂的情绪,终于垂下眸子,道了句感谢。
“大人说的是什么话。”
喜乐一笑,道:“夫人既吩咐了要好生照顾您,这些都是奴婢分内之事。”
范利文神色一顿,道:“英嘉夫人……对你可好?”
喜乐用力地点点头,道:“是顶顶好的,若是没有夫人,怕是奴婢这条小命儿早就交代了呢!”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范利文眉头一皱,道:“怎么,你的日子竟过得这般凶险吗?”
“嗐,都是以前的事儿了。”
喜乐转身将药碗取来,笑道:“总之,奴婢只要跟着夫人,心里就是踏实。范大人,这汤药若是凉了,药性就散了,您还是趁热喝了吧。”
范利文颔首,从善如流地接过那汤药,一口饮尽。
喜乐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颗蜜饯,放在范利文手上。
这药有些苦,见范利文每次喝完,都要皱一会儿眉头,喜乐便想着带上一颗自己腌的蜜饯给他解苦润喉。
范利文捏着那蜜饯,道了句感谢,却没急着吃,直到眼看着喜乐的身影从门口消失,才缓缓地放在嘴里。
一股再熟悉不过的清甜果味漾了满口,他微微弯了弯嘴角,呢喃道:
“这个味道,便是再过多少年,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