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京。”
范利文脸色一变。
江幼直直地望着他,一字一顿道:“巧合的是,范大人生病的时间是十年前,而病愈后随范家族长返京的时间,是九年前。”
算算时间,应该正是官银案丢失的那段时间。
“之前,我一直不解,为何范大人才坐上这三司使官的位置,便猴急猴急地去查九年前的官银丢失一案,你应该也知道这案子是皇上的逆鳞,不好轻易提及。但如果,把这些事情都联系在一起,便能明白,你并不是才上任便急着去查这个案子,而是——”
江幼端起茶盏,一饮而尽,道:“范大人是为了查这个案子,才多年来对从政之事分外上心,更是不顾范家族长的反对坐上了三司使官的位置,我说得可对?”
江幼感到有些口干,于是提起茶壶给自己斟满,饮了一大口润润嗓子。
她真的觉得,自己今天说得太多了。
或许是心里憋着些气闷,竟把范利文当成了输出目标,噼里啪啦地废话了这许久。
这会儿话说完了,心里憋着的那股子气闷,似乎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夕阳西下,晚风拂面,这一刻的静谧忽然显得很是怡人。
许久之后,范利文才终于咧了咧嘴唇,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意,道:“祖父曾言,既入了范家,前尘往事只能尽数断绝,不可再提,不可与人言。”
可是如何能断呢?
亲生父母惨死恶贼之手,全族亲眷命丧眼前,这般刻骨之怨,血海大仇,叫他如何能断呢?
午夜梦回,思及隐藏至深的往事,总叫他夜半惊醒,便再难入梦。
那些已逝去的无冢冤魂,早已化作幽怨的阴灵,彻夜围着他哭泣喊冤,求他为他们申冤雪恨,叫屈报仇啊!
范利文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行礼,郑重道:“在下汪复辉,见过英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