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往前,到了软卧车厢,推开了一个包厢示意:“你们就在这个包厢里,把门关上,就没人来打扰了。快到站的时候我会来提醒你们的,有什么事情,随时来找我们!”
顾致远道谢后,又跟着列车长走到一边,办理了补票,目送列车长离开,这才回到包厢。
软卧这边人少,清净,安安静静的。
顾致远拎起小桌子下的暖壶,“我去打点开水来,你把门从里头反锁上,我回来了敲门,你确定是我了再开门。”
许宁言点点头。
等顾致远打来热水,示意许宁言关好门,把窗户也关上,拉上窗帘洗漱,示意他就在外头守着,让她不要害怕。
许宁言有些尴尬。
不过还好她有空间,反锁上车厢门,先进空间里痛快地洗漱了一把,换了里面的衣服。
外头也换上了另外一套看起来破旧不起眼的棉布的衬衣和裤子。
这些衣服是她特意准备的,一是为了路上看着不起眼,不被小偷盯上,少惹麻烦。
二来则是为了去西北军区给许长风一家子上眼药去。
洗漱好出了空间,她怕顾致远怀疑,又烫热了毛巾洗了一把脸,收拾好之后,才拉开了车厢门。
顾致远大约是为了避嫌,也是怕许宁言不好意思,并没有就守在车厢门口,而是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靠在车窗旁,看着车窗外的夜色。
外头已经彻底黑下来了,两边都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偶尔一闪而过,看到几点微微的豆大的灯光。
他看似悠闲,还有几分心不在焉,可大部分的心神都放在车厢里。
许宁言在里头拧开锁,他就听到了,立刻站直了身子。
看着车厢门拉开,许宁言的脸颊红扑扑的,带着水汽,头发也被打湿了一点,贴在脸颊边上,一双眼睛也湿润润的看过来。
顾致远心跳加速,咬了一下腮帮子,让自己清醒了些。
见许宁言端着小盆的水要去倒,顺手就接了过来,示意许宁言回铺位上坐着。
他将自己的那条毛巾捞过来搭在肩膀上,让许宁言又关好了门,才放心的离开。
没过十分钟,他就回来了,也大致洗漱了一下,头发湿漉漉的还带着水珠,将盆放好,毛巾也搭好了。
犹豫了一下,坐在了对面的铺位上。
车厢狭小,两个对铺之间距离很近,这样对坐着,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气息。
不知道是不是把窗户关了的原因,许宁言觉得这车厢一下子变得既狭小,又闷热起来。
她不由自主的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
顾致远也有些坐立不安。
以前他辅导许宁言作业,两个人在一个屋子里,围坐在火炉边,也没有现在这样让人紧张,手足无措。
还好车厢门此刻没关上,顾致远一下子站了起来,到走廊里站了站,似乎才将心情给平静了下来。
回来后,两人都镇定了些。
顾致远没话找话:“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或者我去餐车给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许宁言一脸无语:“不用了,我不饿!”
“那,要不,你先睡?”顾致远看了看手表,“过一会就要熄灯了!”
许宁言这才意识到,这软卧包厢是安静安全了,可这孤男寡女的,无端端的就生出一点暧昧出来了。
好在她见多识广,并没有忸怩下去,反正大佬的人品是毋庸置疑的,也就爽快的答应了一声,爬到上铺去了。
果然才爬上去,躺好,盖好了被子,外头走廊的灯,和头顶的灯一下子就熄灭了。
眼前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然后听到悉悉索索的动静,啪嗒一声,顾致远打开了床头的小灯。
车厢里灯光昏黄。
顾致远将车厢门虚掩,并没有关严实,笔挺的坐在了下铺,眼神柔和:“你睡吧,我守着。”
许宁言瓮声瓮气的开口:“你也早点休息吧!”
然后翻身朝着里面,没有再说话了。
车厢里安静的只能听到火车行驶在铁轨上的声音,窗户被打开,只留了一条小缝,白色的纱帘被风吹得摇摇晃晃,一如顾致远此刻的心情。
没过多久,就听到了许宁言平缓下来的呼吸声,应该是进入了梦乡。
顾致远一直几乎是屏着的呼吸才彻底放松下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借着灯光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八点二十分了,外面也安静了下来。
顾致远这才小心的关上了车厢门,反锁上后,坐在了许宁言的下铺。
深吸了一口气,才脱了鞋,半靠在了被子上,眯上了眼睛。
鼻息间是若隐若现的肥皂的味道,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淡淡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