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解放的墓碑在靠着里面一些,墓碑上刻着他的名字和生平,正中间,有一张黑白的照片。
照片上的许解放穿着军装,眉目俊秀,眼神坚定,正气凛然,年轻的脸庞棱角分明。
许宁言蹲下来,平视着这张照片良久,依稀从许解放的眉目间,看到了一点熟悉的影子。
自己的眼睛像他,鼻子也有点像,轮廓也仿佛。
若是许解放还活着,两人走在一起,应该是很容易被人看出来是父女吧。
许宁言的心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酸涩起来。
伸出手来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心里默默地道:“你应该在下面看到你的女儿了吧?不知道你们父女俩在下面团聚了没有?我将你的抚恤金还有她的津贴都捐献给了你的战友的家属和遗孤。希望发生在你女儿身上的悲剧,在别人身上不再重演。”
“孟青松害了你,他的下场可以看到!伍红芹这辈子会被困在那个小县城,他们现在所得到的报应,都是他们应得的!若是你在天有灵,等他们死了,你在下面再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我来看过您之后,就要走了!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您放心,我会带着四丫的那一份,好好的活着!您也好好的!”
……
在许宁言摸着墓碑不说话的时候,顾致远离开了一会。
这会子已经回来了,手里拎着东西,蹲下来,默不作声的将东西一一摆放在了墓碑前。
有肉,有酒,有烟,还有水果,这是之前许宁言托付顾致远置办的,这些东西如今都不好弄到,现在才给送过来。
酒浇在了墓碑的上面,拿手细细地沾着白酒,将墓碑擦洗了一遍。
最后剩下了半瓶酒,顾致远洒在了地上,这是敬这个烈士陵园里所有的烈士的。
许宁言心情不算太好,站起身来,看着不远处有一簇野花,抿了下唇,打算去采摘一束来,献给许解放。
见许宁言走远了。
顾致远静静地立在了许解放的墓碑前,敬了个礼!
“伯父,您好!我是顾致远!是阿宁的未婚夫,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是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阿宁真正的未婚夫,以后的丈夫!伯父你放心,虽然阿宁在世上没有亲人了,可她还有我!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会护她一天的!您就将阿宁放心地交给我吧!”
“我家里人也都喜欢她,您放心,我既然决定了娶阿宁,爱护她一辈子,自然不会让她受委屈,让她吃苦!我顾致远以我的生命起誓,这一辈子,顾致远会爱护许宁言,不论生死疾病,都始终对她忠诚不渝!不离不弃!”
墓碑上的照片里的那个年轻人,眼神坚定地看着顾致远,似乎在说:年轻人,说到就要做到!
许宁言采摘好了一束野花,顺手编了一个花环,此刻走了过来。
轻轻地将花环放在了墓碑顶上,花环下,许解放的面容似乎都柔和了些,静静的看着前方。
许宁言跪下来,诚心诚意地给许解放磕了三个头:“您放心吧!我也会好好的!将来若是有一天能成婚生子,我会带他们来看您的!”
身后,顾致远也跟着许宁言跪下,给许解放磕了三个头。
然后才起身,扶着许宁言站起来。
许宁言看了他一眼,对于他方才的磕头,没有说什么。
顾致远心中一喜,这是默认了?
心中激荡,顾致远刚才扶着许宁言,拉她起来的手,就舍不得松开了。
紧紧地扣着许宁言的手腕,牵着她往外走。
许宁言脸色微红,没有反对,顺从地跟在了后头。
出了烈士陵园,两人站在门口回望,顾致远声音难得的温柔:“这边的事情办完了,你要不要跟我回京城玩几天?我的母亲和弟弟都想见见你!”
眼神里是明晃晃的期待。
许宁言有几分犹豫:“这样好吗?出来这么久了,再不回去会不会不太好?”
顾致远循循善诱:“有什么不好的?你遭遇了这么大的事情,到京城散散心正好!而且你现在回去,因为许长风的事情,只怕又要处在风口浪尖,倒不如去京城避一避,等事情平息了再说。”
许宁言更动摇了。
“而且我正好有事请你帮忙!”顾致远见状立刻加了一把火。
“什么事需要我帮忙?”若是别的也就罢了,可顾致远居然也有事让自己帮忙?
许宁言是既好奇又有几分担心。
顾致远叹了一口气:“我上次回京城,就劝过我妈,跟顾勇离婚。她说是考虑一下,我感觉她好像还没想清楚明白,还被顾勇拿捏着。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到京城去,看能不能开导一下我妈,让她跳出顾家这个火坑,跟顾勇离婚——”
说着将他回京城在顾家干的事,跟姜媛说的话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