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闻言顿时被气笑了。
周围人也开始大笑。
张胜对着周围人笑道:“若不是我手里拿着刀,这会儿呀,恐怕就要被这位大侠给吓死了!”
此话一出,众人又开始笑了起来。
别云天慢慢走过去,将刀解了下来,但却没有拔出来。
张胜收住笑意,转而嘴巴紧合,牙齿已经咬在了一起,随即眼色一寒,冷哼着单手提刀向别云天走了过去。
厚重的鬼头刀在地上拖出一连串火花,等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张胜大喝一声将刀抡起,随即另一只手也搭在刀柄上,双脚站稳,下身沉腰,双手握紧刀柄,接着重重劈下!
这一刀看的陆霜寒胆战心惊,很多人已因害怕看到血腥的一幕而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他们害怕这个外地人被生生劈成两半。
挑战张胜就是在抢张胜饭碗——断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
张胜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而等这重重一刀落下时,别云天却依旧稳稳站着——张胜却已经飞了出去。
那柄沉重的鬼头大刀在天上转了几个圈才重重落到地上,发出“嗡”的一声……
当众人看向别云天的时候,才发觉他连刀都没有拔出来,仅仅用套着刀鞘的刀便将张胜打飞。
张胜艰难的爬起来,满脸的恐惧。
“怎么可能……”
随后他又倒了下去……
这一次却是他自己倒下去的——他没有脸面对门口这么多人……
“天哪,他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仅仅一招便将张武师打败。”
“看来流云镇最好的武师已经要易主了。”
“我回去了一定要带我儿子拜在他的门下,学个几年之后,我儿子一定可以加入神刀门!”
别云天看向众人,朗声说道:“如今我已具备了在这流云镇收徒的实力,所以在武师令送到我手上之后,我要收我的第一个弟子,就是他。”
随后他笑着看向陆霜寒。
与此同时,人群再一次炸开了锅。
“什么?他要收那个怪物当徒弟,还是第一个?”
“陆家的儿子握不了刀,收了也是白搭呀……”
“虽然他比张武师厉害,可陆家的孩子握不了刀也是事实,他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在众人的质疑声中,别云天走到陆霜寒旁边,俯下身说了一句话。
陆霜寒的眼中满是感激,然后他便咬牙走到了张胜那柄鬼头大刀旁,在众人的嘲笑中握紧了刀柄,然后狠狠劈向了地面——地上那坚硬的青石板应声断成两半……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随后他将刀又缓缓放在了地上,拍了拍手,哼了一声,走到别云天旁边,三人便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全场鸦雀无声,下巴掉了一地。
别云天刚刚说的那句话还一直回荡在陆霜寒的耳边:
——亲手斩断心中的屈辱,和世人的成见……
……
陆家——
夜凉如水,陆家的屋子里却很是温暖。
或许这种温暖并不是因为屋子,不是因为那忽明忽暗的灯盏……
屋子并不大,和邻居家的二层高楼比起来,这间泥土胚子和陈木堆砌而成的土屋显得格外简陋。
别云天安静坐在一张虫蛀斑斑的木桌前,油灯将他的影子照在了身后的墙上,落拓的他此时看起来竟是那般强壮坚挺……
他微笑看着陆霜寒将一大盘白菜炒猪肉端到桌子上,等了许久,却迟迟没有看到外出的陆云尚回来。
“小寒,你爹爹怎么还不回来吃晚饭?”别云天关心询问,“他去做什么了?”
陆霜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如实说道:“爹爹说去邻居家要点钱铢,去给师傅打二斤好酒来喝……爹爹说他们家欠我们家一大笔钱,只是这么多年一直要不回来……”
别云天叹息一声,不自觉看向陆霜寒身上穿的衣服。
蓝白色的短褂虽然有些破旧,打了不少歪歪斜斜的补丁,却洗的很干净,但也早已看不清最初的颜色。
扫视屋内,屋里三分之一的地方都被一张土炕占据——炕上整齐叠着两床薄被,薄被上却放着两个做工考究的枕头。
或许是因为岁月的原因,其中一个枕头已磨破了一个小洞,里面的荞麦也流了一些出来。
墙上挂着发黄的壁画,画的是刀客纵马图——这种画在血烈刀宗境内极其常见,二文钱铢便可以买一副回来。
支撑房梁的柱子上悬挂着玉米和干辣椒,数量却也不是很多……
除了这张吃饭的桌子和两张咯吱咯吱作响的长板凳,屋里最角落的地方还放着一根刀状的木棍——木棍不知为何是褐色的,像是浸染过血液一般……
除此之外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