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芮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裴力衍。
裴管家一看乔芮把目光转向了裴力衍，微微一笑，道：“老爷子说，少奶奶刚从乡下来，有些规矩，可能还不太会，所以还是湘小姐代替吧！”
“噗！”乔芮忽然扑哧笑了。
裴管家又是一愣，他竟然从乔芮脸上看不到一丝丝嫉妒和难堪的情绪。
仿佛她一点都不生气，而是看笑话一样地看着自己。
裴管家久经沙场，也是见惯了各种场合，微笑着道：“少奶奶笑什么？”
“没什么。”乔芮淡淡一笑道：“就是感叹，这豪门大宅，规矩真多呢，见识了裴家的教养和礼仪，挺好，继续发扬光大哈。”
她虽然说得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可是裴管家还是听出来了，她在嘲讽裴家不懂规矩，不知礼仪。
确实，第一场舞，裴家继承人以及夫人开场，这才是符合礼数。
但老爷子非要这么安排，他来传达精神。
却没想到被少奶奶这样一番暗讽。
再看衍少爷，仿佛早就料到了一样，一点都没有着急。
裴管家也笑了笑，道：“裴家自然有自己的礼仪和规矩，能在青城这么多年屹立不倒，总有自己的道理。”
“看出来了。”乔芮淡然接口道。
“衍少爷，请吧。”裴管家再度道。
裴力衍看了一眼裴管家，道：“裴管家，你去跟爷爷说一声，今天开舞，我和乔芮一起跳！”
乔芮一愣，倒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裴管家倒也没有特别的情绪，只是笑着反问：“少奶奶会跳吗？”
乔芮笑而不语。
裴力衍沉声道：“她会不会跳是她的事情，让不让是裴家的礼仪，你去告诉爷爷，裴家若是不想给人看笑话，就好好按规矩办事。”
裴管家一怔，笑着反问：“衍少爷确定这么说？”
裴力衍认真地看着裴管家，道：“非常确定。”
“好的。”裴艺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走的时候，他还别有深意看了一眼乔芮。
乔芮也很坦然地对上了裴管家的眼眸，甚至同样回了一个暗含深意的笑容。
裴艺很快离开，回去汇报。
他在老爷子耳边低声说了刚才的事，老爷子微微挑眉，看不出喜怒，只是反问：“力衍真的这么说？”
“是的。”裴管家点头。
裴老太太侧头过来，对老爷子道：“力衍怎么回事？等着他跟湘湘开舞呢，怎么还不过来？”
乔湘一听要跟裴力衍开舞，也是心中喜悦，脸上更是喜不胜收。
她跟裴力衍一直是老太太心中的首选一对，要不是乔芮横插进来，又怎么会这样。
若是今天他跟裴力衍一起开舞，那她在裴家依然有地位。
还没有得意过来，就听到裴老爷子道：“湘湘，你去找一下秋和，我看到那丫头刚才来了。”
“好的裴爷爷。”乔湘立刻起身去找人。
裴老爷子看了眼老太太。
老太太立刻领悟。“你把湘湘支走，是有话想要说？”
“力衍不跟湘湘开舞，乔芮那丫头还暗讽了咱们这个提议，说咱裴家不懂规矩没有礼仪教养。”老爷子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裴老太太一听，立刻就沉下来脸。“呵，她好大的胆子！”
“她胆子确实不小。”老爷子又不是没有领教过。
这时裴家二老太太刚才被乔湘压了一头，心中不爽，忍不住说了句：“大哥，大嫂，要我说这第一支舞，力衍应该跟他太太一起跳，这才符合规矩。”
“二弟妹。”裴老太太看她一眼，道：“这不是乔六刚从乡下回来，根本不会，要她开舞，那不是丢了咱家脸面？”
“都是自己人，丢人也出不去裴家。”二老夫人笑了笑。“大嫂，再说，咱们也没问人家乔六会不会啊！”
“裴艺？”老爷子沉声道。
“少奶奶没说会不会。”
“不用管她，我等下亲自去安排！”裴老夫人沉声道。
“是！”裴艺也不再多言。
这边，乔芮和裴力衍对视一眼。
裴力衍看她那眼神，眉头一皱。“你这胆子倒是很大。”
乔芮淡然一笑：“多谢夸奖，一般吧。”
裴力衍环顾全场，他们两人此时被盯着，直接上楼不太好。
乔芮毕竟是刚到裴家，现在所有人都在看她，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有这么魅力，可以让裴力衍选中。
“今天去书房恐怕不太合适。”裴力衍沉声道：“爷爷的那些老照片，我回头会帮你找。”
乔芮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好心。
她不由地有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