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茶直接喷出来,秦继业咳嗽半晌才道:“老哥,现在是律法治天下,你不能这么明抢。”
一旁站立的赫连昭也疯狂的点头,他只想时常见到馨妹妹就好,可不想直接带回自己家,让人家父母兄妹分离。
大掌一拍桌案,镇北王毫无愧色的解释道:“老秦,你误会了,我是来替我家小子提亲的,等你孙女长大,入我赫连家门可好?
放心,这小子要是敢让咱孙女受半点委屈,我就是从棺材里爬出来,也替你教训了他。”
他长腿一伸,把赫连昭踢到秦继业跟前:“跪下,叫爷爷。”
赫连昭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听从命令跪了下去,朗声喊着:“爷爷。”
事情发展的太快,任是秦继业再怎么老谋深算,在镇北王这种直肠子面前都毫无招架之力。
他连忙让人把赫连昭扶起来,诚恳的对这镇北王道:“婚姻大事非同小可,还要我那儿子儿媳首肯才行。”
镇北王略一思索,觉得非常对,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是该问问人家的儿子儿媳。
“那你去问,老夫在这等着。”
秦继业张嘴想说,求亲这件事,女方怎么也要推拒个几次,哪有这样让人家直接给答案的。
想到镇北王的死脑筋,秦继业放弃讲道理,还是赶紧找到儿子商量下才是正经,他站起身,抬脚就往外走。
跪着的赫连昭也顺势站了起来,正喝茶的镇北王眉毛一挑,沉声道:“跪着。”
赫连昭继续跪了下去,已经走到门槛的秦继业闻言加快了脚步,不然赫连昭还不知道要跪多久。
正等着赫连昭上门拜师的秦定平,听说父亲让他去书房,连忙抱着秦雅馨就过去了。
“父亲,您找儿子何事?”
抬眼示意儿子把孙女递过来,秦继业抱着秦雅馨才开口讲话:“镇北王带着赫连昭上门,要求娶咱们锦乐县主呢?”
快睡着的秦雅馨瞬间瞪大了眼睛,心里一万只小动物飞奔而过。
秦定平看到秦雅馨的脸色,把正要说的话压下去,顺势一只手握住秦雅馨胡乱飞舞的小手,就听到女儿心里的惊涛骇浪。
【不是吧,上天是嫌弃我死的慢吗?竟然让我和赫连昭订婚,他们家可是没几天好活了呀。】
【我要是和他订婚,将来他家被诬陷谋反,全家抄斩的时候,会不会把我这个未过门的未婚妻也算上去呀!!】
【爷爷,爹爹,你们可千万不要同意呀,阿弥陀佛,神佛保佑,我还想安稳的过几年呢。】
这时,秦定平开口了:“爹爹,咱们家是文臣之首,镇北王是武将之首,我们两家要是联姻,会不会让皇上忌惮。”
【对对,爹爹你智商是在线的,皇上肯定会忌惮,而且镇北王为了让皇上放心,已经在计划着退位让贤了,他退位之后,皇上就火速策划了他的谋反事件,咱们要是和他们家订婚,说不定会被捎带着灭门呀!】
看到小孙女这么激动,秦继业有些想笑,真是个孩子,沉不住气。
“老夫也是这么想的,订婚现在确实不合适。”
听到这里,秦雅馨终于放下心来,都是炮灰,大家就没必要组团去死了。
她被秦定平抱着晃了一路,此刻睡意涌上脑海,再也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两父子看到顷刻间就睡过去的小人儿,相视一笑。
秦继业接着道:“赫连这小子老夫看着不错,即便现在不订婚,也可以先交换信物,等以后时机合适在公布婚讯即可。”
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根据秦雅馨透露的信息,赫连家可是没多久好活了,秦定平心里有些打鼓,这个时候交换信物合适吗?
“可镇北王府谋反这件事情,万一真是皇上的谋算,咱们若想施以援手,这时间这么短,怕是来不及布局。”
和儿子的担忧不同,秦继业捋着胡子,笑的老谋深算:“这丫头说,镇北王是退了位,失了兵权后才被皇上算计,只要镇北王不放权,皇上可不能随意动他。”
正是这个道理,秦定平兴奋的双手一击,又忽然问道:“镇北王和皇上八拜之交,若是执意放权,谁又能劝的动他呢。”
“老夫自有决断。”
当年皇上和镇北王分属于两个不同的叛军,还是秦继业说和了两人联手,更是歃血为盟义结金兰。
镇北王作为老大哥,作战勇猛所向披靡,这天下大半都是他率兵打下来的。
可惜他有柔然血统,不被汉家正统所接受,而且他更是大字不识几个,谈何治理国家。
皇上虽然也是武夫,但是识文断字不在话下,看奏折也没有压力,如此几经权衡之下,镇北王自愿放弃到手的权力,甘愿做一个臣子,辅佐朱又八。
两人是君臣更是兄弟,这十几年交情不减,镇北王更是为了让皇上放心,最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