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淑宁一直觉得孩子们都小,她虽然心里已经把赫连昭和秦雅馨当成一对,但是总觉得可以以后再说,没想到就到了眼前这个地步。
既有先帝的遗诏,又有皇上的赐婚,好像她一个太后,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相较于秦淑宁和秦雅馨的呆愣,赫连昭则是又感觉一道晴天霹雳,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和秦雅馨是订了婚的,只是为了当时的情况,不方便让大家知道罢了。
没想到就让不明真相的皇上赐了婚,现在抗旨肯定是不行了,他连忙拉着秦雅馨回去,想找安国公商量下。
两人走后,秦淑宁略有些埋怨道:“先帝的遗诏,我们就是忘了也没有什么,赫连昭这小子,我是打小看着长大的,心里一直是给馨儿留着的,你怎么直接下旨赐婚,也不给哀家说一声。”
“母后,”朱佑明搀扶着秦淑宁开始细细解释:“儿臣知道母后疼爱馨儿,这满天下的青年才俊,她都能嫁,唯有赫连昭不行。”
“为何?”秦淑宁非常的不解。
“镇北王势大,若是和安国公联姻,一朝谋反,儿子哪有还手之力。”
一句话说的秦淑宁遍体生寒,想当初,皇上就是处处防着镇北王,才逼的镇北王领兵在外多年不敢回来。
如今朱佑明靠着镇北王的权势和拿下来武安侯,转眼这就开始防备起来。
帝王,是天生的猜忌。
那现在朱佑明的心中,安国公是个什么位置,是倚重还是防备。
秦淑宁第一次认识到,她的儿子,已经是天子了。
“镇北王不是那种人,他要是有野心,当初也不会把皇上拱手让给你爷爷。”
秦淑宁想不动声色的给镇北王开开脱,只换来朱佑明一声冷笑。
“当初,镇北王虽然在兵力上和祖父平分秋色,但是祖父手下有外祖父,要是两个人真的争抢起天下来,镇北王赢面还是没有祖父大的,这江山北就是我老朱家的,不是他镇北王让出来的。
再说了,就算他没有反心,他的儿子呢,孙子呢,以后的事情长着呢,把昭阳嫁过去,儿臣才放心,就算将来他赫连家反了,儿臣处理起来,也不用顾忌表妹,省的母后伤心不是。”
被朱佑明搀扶的胳膊已经有些僵硬了,秦淑宁没想到,朱佑明已经开始谋划怎么除去镇北王了。
仿佛是一个轮回,躲过去一劫,马上就会有另外一劫。
秦淑宁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已经没有当初为自己的儿子和家族拼命的狠劲,她只想安享晚年,什么权利争斗,她都不想关心了。
到了安国公府的秦雅馨和赫连昭,第一时间把镇北王病重的消息告诉了安国公。
安国公自从朱佑明登基后,心中大石放下,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他听后半天问道:“皇上让你父亲去吗?”
“没说让去,也没说不让去,只是给我和五公主赐了婚。”
茶盏应声落下,安国公低低的笑起来,只是那笑,看起来很像哭。
“国公,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是心寒吗?爷爷。”秦雅馨平静的开口。
赫连昭忙回头问:“为何心寒?”
“昭哥哥,你祖父病重,皇上让你过去,大概率是不会让你父亲过去了,他不放心你赫连家领兵五十万在北疆,而在京中没有一个人质,你父亲是一定只能留在京城的。”
一句话说完,赫连昭脸色已经白了不少,他喃喃道:“皇上,他,不信任我们家?”
“太子信,但是皇上就未必信任了。”
“可是太子和皇上明明都是一个人。”赫连昭有些失神的反驳道。
“已经不是了。”
三个人沉默了很久,安国公才继续开口道:“他是我的外孙,我希望他江山永固,但是你祖父也是我的兄弟,我也不想他身死家灭。你去了北疆之后,好好带兵,不要回来了。
你和你父亲在北疆和京城要相呼应,才能互为犄角,保住镇北王府。”
“听懂了吗?孩子。”
赫连昭连连点头,他转身拉住秦雅馨,哽咽道:“那馨儿呢。”
他欲言又止,秦雅馨莫名其妙,和她有什么关系。
安国公笑道:“你今年12了,五公主8岁,馨儿才4岁,你就是10不回来,都不耽误事,10年后你要完全掌控北疆,能做到吗?”
赫连昭再次郑重的点头,秦雅馨继续莫名其妙,她怎么又和五公主扯上关系了。
告别了安国公,赫连昭把秦雅馨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从脖子里拿出一块玉佩。
“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玉佩?”
秦雅馨伸头去看,果然和自己脖子上带的很相似:“咦,你的为什么是凤凰,而我的是龙纹呢,我是女孩,我才应该是凤凰才对呀。”
“是的,我带的是你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