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她被孤儿院抛弃后。
为了谋生存,国内天南地北都去闯荡过,也学过蒙古语。
一般对话加乱猜是没问题的。
程十鸢一起来开口回应。
对方放下戒备心,会柔然语就是他们派来的奸细,装成流民驻扎在谢氏坞。
得知了他的名字,叫巴雅尔。
巴雅尔直接脱了面具,露出一张粗犷的草原汉子脸来,一脸着急的嘴上巴拉不停。
对方语速太快,像听英语听力。
什么歪比巴卜的没听清,就过去了。
程十鸢故作镇定思考,点着头回应。
她猜测,蒙古是大草原,畜牧业发达。
虽不缺羊粪,但是她这种混合化肥比单纯的牛羊粪便,更加厉害。
否则这柔然人会大老远的,夜黑风高的也要来买料?
可想而知必定是缺少化肥,缺到很着急了。
马上带巴雅尔去小仓库,看自己的现货。
如果这十袋都能销走,按一袋五串五铢钱来算,她就能小发了一笔。
“怎么这么臭?”
巴雅尔捂着口鼻,内部秘密竹签消息透露过,这毒药是无色无味。
然而这味快熏到吐了。
“巴雅尔,一开始我也想着要做到无色无味,但奈何制作成本太高, 没有钱,搞这原料非常不容易,这样便宜点算,十袋全带走!量大管饱!”
“需要用药这么多?”
程十鸢见他蹙眉,生怕这位爷不买,悄咪咪到耳边郑重道。
“别小看,就这十袋杀伤力极强,是人都抵抗不住。”
巴雅尔吃惊,谢家军带的都是部曲中的精锐,本也怕剂量不够。
眼见这十大袋,光杵在这,就够吓人。
半信半疑问:“哦?百十人也能撂倒?”
程十鸢冷笑环臂:“看不起谁呢,这十袋下去,别说百十来人,就是上千人那也是分分钟的事。”
这十袋屎全倒了,那满地上片天空的空气别想干净。
可不是臭到抵抗不住。
巴雅尔喜出望外。
连续来了扛着屎袋子来回了十次,最后将一沉重袋子递给她,用蒙古话说着她做得好。
她打开袋子一看。
是两坨扎实厚重的黄金坨子。
双眼瞪大如铜铃。
【不是,这堡内都这么论的吗?买屎用黄金?】
西北角的垒壁望楼上,谢燊看完全程。
撑着门扇,捂肚子笑到岔气。
刑权带冯管家上望楼,远远看到自家爷像疯了样。
笑的原地反复折腰。
一下怔住,双腿抖成筛子般惊悚。
爷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常常浴血满身,本也是笑面老虎。
面对那女奸细笑成这样,这多渗人啊。
刑权小心翼翼上前喊了声。
谢燊咳嗽几声,一秒切换高冷威严家主形象。
眼神倪向刑权暗示不懂规矩,有外人前来为何不事先通报,直接领了人上望楼。
刑权暗暗叫苦不迭。
他也没想到爷能笑到这么没形象啊,转身去叫冯管家上前来。
冯管家悄悄看了眼,捏了一把汗。
果然这位士族门阀的都侯谢公,如那位卖肥料的谢之肥所说。
性格是终极无敌乖僻。
“谢公晚好,我是冯家的管家,我家大人是从五品的奉车都尉,本是陛下的御乘舆车的近臣,奈何得罪了一些大臣,被贬到您收复的颖阳来,做了小小的坞主,一直都是收流民,壮生产恪尽职守.....”
姓冯的奉车都尉他知道,想要皇家士族两头吃的狗屁玩意儿。
谢燊不想听他多说,只想听这女人到底对冯管家说了什么。
怎么哄骗着卖了粪土的。
“今日我坞中有人到了你地,卖了什么?”
冯管家差点喜极而泣。
真的像谢之肥说的那样,他买了袋肥料就和谢家搭上了关系。
他家主子连着他也能飞黄腾达了,于是越说越来劲。
“回谢公的话,贵家宗亲谢之肥,卖的是金坷垃,这东西真是好,只要五串五铢钱。”
“听她说和您关系甚亲密,我瞧见您画的会稽山春图,都给她随意把玩,再则我买的那袋里有您老拉的屎。”
冯管家谄媚的自打嘴巴,“哎哟你瞧我这张嘴,真是该打,忘记说了,她还专门筛了出来,就属您的这袋最强。”
“嘿!刚一洒上,说来奇怪,那土地一下就肥沃了,快死的作物半天不到就好了,想必不久之后,整个小坞里都会膏沃遍野....”
谢燊: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