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荌荌不动声色地轻瞥了被温承隽劝滚的陈朗。
只见他轻哼了一声,却是乖巧地顺着温承隽的话往楼下走,想来是不敢在温承隽面前犯浑。
估摸他又不肯就此死心。
他嘟嘟囔囔地低语:“哼,怎么你不反驳我说她是你媳妇儿呢!”
“这才几点就让我走!你是什么孤寡老头子吗!睡这么早!”
最后几句陈朗的声音大了些许,秦荌荌都听得明白,更何况那耳力本就极好的温承隽。
秦荌荌觉得陈朗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遇到正事倒像是个可以依靠的,这平常时候倒是个脑子跳脱的。
她想着,扫了一眼被称为“孤寡老人”的温承隽。
而温承隽也没说话,只是跟在陈朗身后走了几步,他哼笑一声:“那你明天别来找我。”
秦荌荌听着下楼的脚步声一顿,随后陈朗像是喊叫一般地回应了温承隽:“我错了!您早点休息!我明天七点准时到这儿来接您!”
这,大概也算大丈夫能屈能伸。
秦荌荌的注意力从楼下撤回,她回过身,直直地凝着温承隽。
她双眸清浅,敛在纤长睫羽下,平静剔透:“温先生,你在接电话后,贴在我后背的符咒,能持续
多久?”
她需要将时效确定一下,若真见鬼,便可以借此由头大胆说出她的所见所闻。
温承隽微阖眸,正对上秦荌荌黑白分明的一双杏眼。
“约莫七天。”
听着温承隽的回复,秦荌荌垂眸思索,七天内她都有正当借口来明说,当真算得上好事。
不过,她心念微动,不知明日温承隽与陈朗离开时是否会将她一同带上。
她最见不得这般行径。
可若是不带她,她又能如何。
思前想后,秦荌荌再度主动开口:“温先生,不知明日,是否需要我一同前去。”
温承隽黑眸凛凛:“自然。有些事你做更合适。”
秦荌荌本并不好奇温承隽所言,可一想到与盆土村有关,她便一蹙眉。
正欲再次询问,便见温承隽进到了屋内,在秦荌荌的注视下毫不留情地将门合上。
秦荌荌也便作罢。
毕竟不难看出温承隽是不想多说的。
回到屋内的秦荌荌躺在床上思索着陈朗说的话。
让她在意的是嫌疑人。
按陈朗所言,应该有不少嫌疑人。
可,盆土村的幕后黑手是如何操纵如此多的人的?
她也曾碰到过被附身、被操纵的人,可不论背后之人有多厉害,也就
是一次只能附身、操纵一人。
若是警方行动,必然不是一个一个如同串糖葫芦一般地抓捕的。
究竟是如何做到一次性操纵多人的。
无数疑问在秦荌荌脑中萦绕。
一直思索着问题的秦荌荌也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一夜安眠。
不到六点,秦荌荌便被敲门声吵醒。
她昨夜想得太多,自然也睡得极沉。
现在被吵醒,她也只是揉着惺忪睡眼前去开门。
她刚打开门,便瞧得敲门人居然是温承隽。
在这瞬间,秦荌荌原本还在身体里乱窜的睡意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会是温承隽!?
难道她睡过头了?!
她回到屋内,本想找到手机确定一下时间,再询问温承隽她是否耽误行程时。
只见温承隽微蹙着眉,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他开口,嗓音如冬日溪水:“换衣服,下楼吃早饭。”
嗯?
秦荌荌微微顿住,原来是叫她吃早饭,她还以为自己睡过头耽误了今天的要事。
她轻吐一口气,不等他回答温承隽,他便自顾自地转身下楼。
不难看出,是温爷爷让温承隽到三楼寻她吃饭的。
秦荌荌掩上门,站到洗漱间才发现自己是穿着昨天的衣
物睡着的。
她对着镜子打了一个哈欠,她需要洗个澡来清净自己的身体与脑子。
这样才能以最好状态处理今天的事情。
秦荌荌脱下衣物,将衣物整齐地堆放在一起。
她的肌肤在水流的轻抚下焕发出柔嫩的光泽,水珠如同微小的钻石一样在她的皮肤上闪烁。
她站在淋浴下,享受着清凉的滴落感,心情逐渐得到宁静。
数分钟后,秦荌荌便下楼到达餐厅。
她今日为做事方便,特意穿了一件黑色长袖无帽卫衣,搭配着同色系运动裤。
她猜想可能会走远路,故而选了一双白色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