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从温家出发之时,天已然大亮。
秦荌荌看着用手摁着副驾驶门的陈朗,微挑了一下柳眉:“陈警官,您这是不准备让我上车?”
她本想坐后排,将副驾让温承隽坐,毕竟他二人关系比起她这个空担了嫂子名头的人更合适些。
可不等她动作,温承隽便自顾自地坐到了后排。
秦荌荌的计划只得更换成到副驾,她实在是不想与温承隽有过多接触。
现在副驾还被陈朗拦着,秦荌荌的力气自然比不过陈朗,她只得询问。
只见陈朗冲着秦荌荌咧嘴笑了一下,如同调侃一般开口:“嫂子,虽然我还没对象。可我也听过副驾是留给女朋友坐的,所以我不希望我未来对象吃副驾这种醋。”
陈朗的话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话。
可秦荌荌也听得明白。
说来说去,还是想让她与温承隽坐在后排。
秦荌荌心念转动,没必要过多纠结,这种事与要去调查的事没有丝毫对比性。
思及此,她便动作利落地开门上车。
透过车前窗,秦荌荌看着陈朗站在原地挠了挠,表情有些奇怪。
随后不知陈朗说了句什
么,也动作极快地上了车。
他借着调整后视镜,笑眯眯地提醒秦荌荌:“嫂子,系好安全带哈。我开车挺快的。安全第一嘛。”
秦荌荌看不出他在打什么主意,便也依言将安全带扣了起来。
她抬眸从后视镜凝着一脸惬意,还吹着口哨的陈朗。
她的目光直直地投射在陈朗脸上。
几分钟后,她发觉陈朗虽是停止了吹口哨,可依旧是满脸轻松惬意。
丝毫不见昨日之色。
秦荌荌微阖眸,她并不知晓事件的来龙去脉只能等陈朗先行开口。
打定主意后的秦荌荌挪动了一下身子,她整个人几乎完全贴合在车门上,这也让她距离温承隽更远了些许。
而原本在闭目养神的温承隽睁开了墨瞳。
他眉头轻挑,墨眸微眯,让人只觉寒冰刺骨的目光投射向秦荌荌。
她竟敢如此嫌弃他?!
宁可如壁虎一般贴着车门也不想在距离他二十厘米的位置上坐好?
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让他实在懒得理会秦荌荌做出的事。
察觉到目光从身上移开后的秦荌荌轻呼出声,她避嫌温承隽果然是一件极为正确的事情
。
她已经躲他如此距离,温承隽还不满。
难伺候。
恰在此时,秦荌荌便听得符箓燃烧之声。
这声音在掉针可闻的车厢内显得尤为突出。
秦荌荌眼眸轻动,将视线落在温承隽那夹着符箓的手指上。
这火……怎么会如同血液一般?
秦荌荌柳眉系紧,红到让人心生胆怯,可在这红色中还夹杂着难以忽视的金色。
这与她上次在盆土村事件中所见的并不一样。
秦荌荌视线上移,凝在温承隽脸上。
他神色淡然却携裹着凛冽。
秦荌荌思绪跳动,虽说她一同随行。
可她不知此次要前往何处,也不知温承隽在此刻燃烧符箓意欲何为。
种种疑惑让秦荌荌询问出声:“温先生,就当我多嘴。但我需要知道,现在要去哪里?”
温承隽微抬眸,与秦荌荌那布满疑惑的杏眸对视个正巧。
温承隽并没有即刻回答秦荌的问话。
只见他手上动作变幻,而原本几乎要燃烧殆尽的符箓,猛地变成了一张新的符箓。
温承隽看着那张与先前相差无几此刻却是崭新的符箓后,他安静了几秒。
这才出声回答了
秦荌荌的话:“琼县。”
琼县?
这是与滨城大约相隔一百六十公里,据传适合养老的县城。
可,依照陈朗所言,现在不应该先在滨城内调查吗?
难道是有什么线索必须前往琼县不成?
秦荌荌秀眉蹙得更紧,她脸上布满疑问:“琼县是有必须亲自取证的线索吗?”
而温承隽的视线只是从车前窗上收回,极快地秦荌荌的脸上掠过。
他凝着车窗外,声音冷然:“打电话求救的,就在琼县。”
什么?
秦荌荌顿感讶然,她本就如山葡萄一样的瞳仁此刻更是格外明、格外亮。
她眼睫轻颤,轻轻地抿了抿唇:“依照陈警官所言,她不是在滨成与报案人失去联系的吗?”
秦荌荌的话让温承隽的视线收回。
他锐利的眼眸微眯,声音如流水似金细致沙砾:“依你看,失踪比已经死亡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