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荌荌的动作极其利落。
甚至还带着些可观赏的美感。
温承隽暗藏凛然森寒的墨瞳,稍纵即逝过一道裹挟着暗芒的好奇。
他眼前的秦荌荌,哪里像温老爷子所说的那副“小白菜”模样。
温老爷子口中的秦荌荌是虽受尽秦家苛待、凌辱但乖巧、温顺、懂事且极其善解人意。
如同小太阳一般,人世间寻不到的绝世好姑娘。
关于秦荌荌在秦家备受冷落的传闻,温承隽亲眼见识过,倒是不假。
可,“小白菜”?
现在的秦荌荌分明是能足以扎死人的带刺玫瑰。
秦荌荌刚刚的动作,不难看出她有着一定基础的防身术。
且在她漫不经意的表现中,足以看出她是相当冷漠、淡然,甚至还会和不同的人沟通交流选不同的方式。
所以,秦荌荌看上去温顺乖巧。
实则她骨子里尖锐张扬。
秦荌荌不像是一只被人欺辱无力反抗的小白兔,倒更像是只兔狲。
并不知自己被冠以“兔狲”名号的秦荌荌冲着温承隽比画了几个手势。
秦荌荌示意温承隽将那
木雕用符箓封印起来。
她需要询问那鬼来确定一些事情。
在得到秦荌荌示意的温承隽只是眼眸一眯,却是没有出声。
他温承隽什么时候被人指挥过?
尤其是这种事情。
秦荌荌,你还真是擅长给我,惊喜。
温承隽心中低语,在最后二字上,语气极重。
秦荌荌与温承隽沉如冰川一般的墨眸对视,她看不出温承隽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温承隽依旧不曾出声,只是不动声色地将眸光收回。
秦荌荌不知温承隽无所动作的原因,却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既然温承隽不好奇她刚刚的动作,那她自然也不必解释。
秦荌荌的眸光扫至木雕之上,依她的想法,现在是最佳审鬼时机。
故而,秦荌荌先是轻咳了一声,像是提醒温承隽一般礼貌出声:“温先生,这个木雕,你要作何处置?”
面对又变成礼貌标板的秦荌荌,温承隽眼帘微垂,凛冽目光从傀儡身上掠过,又落在那在地板上还在震荡有所动作的木雕上。
他唇角微抿,沉默瞬息后,声音带着让
人忍不住心生恐惧的冷漠与淡然:“让他现身。”
这个他自然是指附身于木雕中的鬼。
秦荌荌眼睫轻动,她抿了抿唇,微微思忖,她需要怎么说既能将原委表达清楚,又能避免怀疑。
她思索了几息,清澈灵动的双眸微动,计上心头。
秦荌荌微微向前移动了些许距离,她抬眸望着温承隽,眉眼之间满是恰到好处的疑虑。
她嗓音清冷,声线薄凉:“温先生,我有一疑问,依你所看,鬼是否能借助人的影子逃脱呢?”
只见温承隽眉微回首,他眉头挑起,一双幽寒的眸子眯了眯,目光分外森冷。
迎着温承隽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冷冽目光,秦荌荌恍若未觉。
她淡然自若:“影属阴,人属阳。为阴者,鬼喜。”
“若附身于物体上的鬼,先靠近人,随后在体内游走,便可随着影子逃走了。”
秦荌荌语毕,瞥了眼依旧用凛然目光凝着她的温承隽。
她不动声色地将视线收回,她的声音像是腊月的寒风:“这只是我的一点猜测而已。希望温先生不要介意行外人
的胡言乱语。”
听着秦荌荌的话,温承隽的唇角极快地扯出了一丝意义不明的笑意,转瞬即逝。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冷漠的平淡,仿佛一切都不过尔尔:“秦小姐所言并无差错。”
“鬼借着影子逃走,并非易事。”
“除非,有千年修为。或者,借助他法。”
秦荌荌神情淡然听着温承隽所言。
她眸中目光瞬间一寸寸凉了下去,只余骨子里透出的冷寂。
她指尖悄悄一动,声音清冷如水:“温先生所言的他法是指?”
温承隽冰凌似的声线被蒙上了一层夹着凛冽风雪的雾气:“吃人,吞魂,咽魄。”
秦荌荌听着温承隽平淡如今日下雨的叙述,却是微不可觉的一个瑟缩。
她已见识过生吃人,可这吞魂吃魄,一般人又该如何提防!?
只怕一个不小心,便被不知何人附身操纵!
秦荌荌思索着,眸内泛起泠泠寒意。
不等她有所思量,便被温承隽的声音打断。
温承隽眼睛一眯,冰冷寒意覆上,凌厉肃杀。
他嗓音带着寒冰一般的寒意:“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