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荌荌将符箓贴到灰雾后不到一秒时间,她便见得那符箓竟如同落地生根的种子一般,迅速地抽条漫枝!
不过短短数秒,那蔓延长出的柳条便将那整道灰雾牢牢包裹起来!
秦荌荌两只像沉在水潭之下的黑宝石一样的眸子,闪着讶异之色。
一张符箓竟能在数秒内生出散发着勃勃生机的柳条!?
在秦荌荌眼前,捆绑在灰雾上的柳条如同好奇宝宝一般上下飘动。
眼看柳条就要抚在自己脸上,秦荌荌当下便微微直起了上半身,一个翻滚便从已然成为一团的柳条下离开。
她伸出左手摁在地上,胳膊一个用力,整个人便从地上如弹簧一般地站了起来。
秦荌荌弹了弹粘在运动服的灰尘,她抬步走至温承隽身侧不远距离。
秦荌荌小巧的鼻头轻耸,奇怪,她怎么闻到了下过雨后的青草味道?
她秀眉轻蹙,一边嗅着一边寻找着味道来源。
秦荌荌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包裹着灰雾的柳枝上。
她现在才发觉,透过柳枝缝隙竟能隐约窥见天雷滚滚。
秦荌荌登时一个愣怔。
这……
?
怎会如此?
不等她再仔细观察,温承隽便侧身挡住了她的视线。
秦荌荌疑惑抬眸,只见温承隽微抬手,正地将绑在柳枝上的绳索召回。
秦荌荌贝齿轻咬红唇,她眼眸轻颤,向温承隽低声询问出声:“温先生,不知是否我看错,我刚看见那柳团中有雷光闪动?”
秦荌荌的话让温承隽墨瞳一滞。
他不曾想到,秦荌荌动态视力竟会如此优越。
前后不过瞬息,秦荌荌便能从那不过针孔大小的缝隙窥见天雷。
他微回首,那漆黑的眸中,射出一阵阵的夹杂着审视的寒光。
那彻骨的寒意,让秦荌荌只觉犹如身在冰窖。
秦荌荌不动声色地将眸光收了回来。
她现在分明感觉到温承隽身上散发的气息是极度危险的。
秦荌荌微不可察的一个瑟缩。
她猛然感觉在她刚刚询问温承隽时,她像是被一条巨蟒盯上的猎物一般。
秦荌荌在心底轻啧,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将自己放置在弱势地位上的感觉。
她杏眸一转,抬手在自己的鼻翼之间捏了捏,似喃喃自语般:“眼睛
不太舒服,兴许是看错了。”
秦荌荌说完后,借着未完全合上的缝隙偷瞥了温承隽一眼。
只见温承隽神色晦暗不明地深深凝了秦荌荌一眼,却是没有出声,只是满脸冷然地将视线收回。
秦荌荌微松了一口气,她不想对温承隽有过多解释。
只要温承隽不询问,那她自然而然也不需要主动说些什么。
秦荌荌抬眸凝着温承隽的背影。
只见他从大衣口袋中抽出一个精致小巧的小玉葫芦。
随后温承隽在玉葫芦的正上方虚空比画了几下,他将葫芦口正对被捆作一团的灰雾。
温承隽的手指在葫芦口摩挲了一下,便见葫芦口闪着若有若无的金光。
只见温承隽二指合并,眸中凛凛冷光,厉声喝道:“收!”
而那柳枝竟自动从灰雾身上剥离开来。
原本张狂无比的灰雾此刻竟蔫巴若一头在死亡线挣扎的灰老鼠一般。
在温承隽话音刚落之际,那灰雾便极其乖巧地一缕一缕地飘进了玉葫芦中。
秦荌荌讶然。
且不论那柳条像是有聪慧一般会自动从灰雾身上离开,单论那灰雾竟
如此听从温承隽所言飘到葫芦里,就极让她惊异。
此时,秦荌荌竟听不到那鬼的一点心声。
莫不成……?
秦荌荌眼眸一动,她看着温承隽将玉葫芦盖好之后,这才出声。
她的声音如在冰沙上覆盖了一层溪水,动听且凌然:“那灰雾……?”
温承隽听着秦荌荌的声音,他淡然回身,将玉葫芦抛起接下。
“我先将它收在葫芦上,寻尸可用。”
秦荌荌了然颔首。
温承隽的用意,她有些了解。
想必,那尸体被埋藏就有这灰雾的手笔,先已将它从木雕身上逼出,自然便该去寻尸。
秦荌荌正准抬脚离开时,她猛然想起,那被吞了魂,已然变成行尸走肉的售货员。
她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同温承隽搭话:“现在这作乱的鬼已经被拘押在玉葫芦中,那售货员又该如何?”
温承隽脚步一停,他的眉眼之间浮现了如一层薄冰般的冷意。
他声音漠然:“命数使然,无救。”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