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过了早膳,爻珠带人来收拾,孟览吩咐道:“爻珠,将这里的东西收拾收拾,今日起我便与三公子一起搬到落雨轩住。”
爻珠行动一缓,温声道:“是,将军,只是这时节常有秋雨,落雨轩里雨声嘈杂,只怕会扰了将军休息。”
落雨轩与这主屋不同,主屋位于将军府中心,被层层包围,落雨轩却要偏一些,因雨天听到的雨声比别处大,故称作落雨轩。
“无妨,三公子第一次来将军府,对这落雨轩的奇异之景甚感兴趣,本将军就陪他去住几日,也可换换心情。”孟览挑着眉看着樊临绎,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提出要搬去落雨轩当然是樊临绎的主意,一是他需要练功,那边比这边清净,人少,实在弄出点大动静也不容易惹人怀疑。
二是那边够大,要让夜一光明正大跟着他们,需得选个够住的地方,而且孟览也不想睡软榻了,睡一觉醒来腰酸背痛得厉害。
樊临绎知道孟览明明有其他的说法,偏要故意这样说拉他下水,像个小孩子一样,哪里有将军的做派。
可这话落在其他人耳里就不一样了。
将军与三公子同床共枕两日两夜,三公子生病将军亲自照顾,三公子说想去看那落雨轩之景,将军重疾未愈也要陪着……
这时众人才恍然发现,将军似乎变了,脾气比从前好,还会对人笑,而这一切都是从孟三公子出现开始的。
孟览高高兴兴的准备去新住处看看,但还没起身,就看到爻珠走过来。
“将军,李太医来了。”
那头来了个藏衣青袖官服的男子,身后有个小学徒随行,为他提着药箱。
李太医今年不过三十余几,这个年纪在太医院来看本是不够格的,但李太医却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年纪轻轻便得皇上信任。
孟览见到这位李太医,脑子里居然自动联想到了他的介绍,似乎这些背景他都极为熟悉。
难道现在用的是樊临绎的身体,脑袋里也有樊临绎的记忆?
但樊临绎常年在外征战,不过近几日才回来,怎会对皇宫里的太医熟悉。
“见过樊将军。”李太医上前来,规规矩矩的行礼,礼数倒是齐全。
“李太医,”孟览笑着看向他,“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李太医看他一眼,拱手道:“奉皇上旨意,为将军诊病。”
“哦,那你上前来诊脉吧,可需要面纱覆面?以免这疫症传染了你。”
那小学徒正待拿出面纱,李太医轻轻按住他,“不需要,在下上次为将军诊治时便发现将军的病正在好转,如今观将军面色,想来已是大好,只是还需再确切把脉核实。”
孟览和樊临绎对视一眼,说到底这疫症是假的消息也就他们三人知道,这太医却也似乎看出了什么。
李太医上前一步,示意孟览伸出手腕。一番把脉后,李太医收回手。
“恭喜将军,您这病症已经大好了。”
他甚至不愿意开付药方装装样子,嘴上说着恭喜,语气却平平,面上也无惊喜之意,显然这太医也是知道些什么的。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李太医真是妙手回春。”孟览倒也乐得陪他演,他倒要看看这太医在搞什么鬼。
“将军谬赞了,在下并未出什么力,是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如今将军也已经大好,我这里恰好有一份皇上的旨意,要交与将军。”
李太医从怀里取出一道圣旨,恭敬递到孟览手中,“涉及机密,在下也就不宣旨了,将军明白就好。”
这可真是十分的恰巧呢,孟览笑眯眯的接过来,内心吐槽这老皇帝没等人身体好全呢,就净给人找事做。
孟览凑到樊临绎身边,将圣旨展开同樊临绎一起看。
待看完后,孟览不动声色的远离低气压的樊临绎,挪到李太医身边。
“李太医啊,皇上让你带这圣旨来,就没再说什么了?”
李太医摇摇头,“皇上只说让将军尽快去做,其他的便未再说什么了。”
看来太医这里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待李太医走后,挥退了下人,孟览凑在樊临绎身边发愁。
孟览苦道:“午夜幽灵索命,三品官员惨死家中,这没头没尾的案子,皇上居然让你三天内破案,还是暗中破案,不得惊动城中,这怎么可能呢。”
樊临绎冷冷一笑,未置一词。
“将军啊,你跟皇上到底多大仇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装病是因为皇上吧?”
孟览想了想,又道:“皇宫里的太医医术不至于如此之差,多少也能看出你这是中毒而非什么疫症,所以给自己下毒也是因为皇上?”
樊临绎没回答,只将那圣旨拿过来重新裹好,“你若是很闲,不如去把落雨轩好好打扫一遍。”
“为何要我去打扫?”孟览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