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的发展,实际死亡时间反而应该更久。”
刘屿安听明白了,他打了个很实际的比喻:“季哥,这其实跟买猪肉回家一定要放冷冻室一个道理,保鲜呗。”
许长川的表情一言难尽,他刚发誓不吃麻辣兔头,这下子连红烧肉都没胃口了。
褚南周这边工作差不多可以结束了,他走到顾北知旁边轻声道:“顾老师,许队长来了。”
顾北知‘嗯’了一声,继续对死者进行尸表检查。
许长川不声不响地靠近,他见躺在地上的死者身上仅穿了一件贴身针织长裙,腿上的长袜到处都是刮痕,脚上的雪地靴也被脱在一旁,很标准的案发现场。
“排除自杀吗?”
“尸体无明显的病理特征,四肢呈紫红色肿胀,尸斑呈鲜红色。”顾北知看了一眼许长川,“小刘没和你说吗?”
“说什么?”
“不是跳河溺亡。”顾北知指着死者的口鼻处,“溺亡的话,会有细小均匀的白色泡沫附着在口鼻孔及其周围,即使不是新鲜尸体也会留下痕迹。”
“那这是?”
“失温。”
褚南周边听边有条不紊地记录着,顾北知顺着死者的头部和颈项部逐一排查:“有高坠伤,应该是撞到硬物造成的。”
许长川看了眼被围起来的河道:“这也没结冰啊。”他走到另一侧观察着,“难道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顾北知并不这么认为:“这条河是内流河,平时水流不急,从尸僵表现上来看抛尸地应该在这附近。”
此时,在河里打捞证物的同事有发现,守在岸边的程浩闻声迅速将这消息第一时间传递给许长川。
“许队,河道下面发现了一块石头,上面有类似人体皮屑和头发之类的附着物。”程浩呼哧带喘。
顾北知别有深意地看了眼许长川,眼镜下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这石头验完得留给你们许队当纪念。”
没理会对方的阴阳怪气,见程浩还杵在原地,许长川伸腿踹了他一脚:“愣着干嘛,没听见顾法医的话?收好了给小褚法医带回去检验。”
程浩揉揉自己的屁股应了声,又回到河岸边继续‘监督’工作。
顾北知失笑,他低下头继续做尸表检查。
死者的手腕处有被绳子勒过的约束性损伤,绑过的地方轻微出血伴着脱皮现象,轻轻按压住,略有肿胀的表皮上浮现出淡淡的黑色痕迹。
许长川问:“这是什么?”
顾北知答:“皮下出血。”
“有什么特别吗?”
顾北知抬眼:“你过来。”
许长川觉得这句话有坑,摇头:“我没穿防护服。”
“这种长条状如果在脚踝处形成就是尸斑,但在这种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形成的,就是血斑。”见对方仍是一头雾水,顾北知更通俗地解释了一遍,“尸斑是自然形成,血斑可能是人为。”
许长川了然:“所以凶手是把人绑起来之后再丢进河里的?”
顾北知不置可否,他想了想,用自己的专业来解释:“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死者手上的痕迹为生前捆绑。”
许长川又有了新疑惑:“可死因是失温,但人都被扔进河里了凶手干嘛还把她捞出来,多此一举啊。”
“新仇旧恨。”季然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在许长川耳边悠悠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是捞出来反复折磨啊。”
白天讲鬼故事,季然说完自己都惊起一身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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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知现场工作基本结束了,让褚南周将尸体和物证带回局里进行病理和毒物分析。
“你几天没洗澡了?”他并没有像之前直接离开现场,反而走到了许长川面前上下打量着。
许长川一瞪眼:“别污蔑我,我天天洗。”
顾北知目光存疑,脚往后撤了半步:“你自己闻闻。”
你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小小的动作伤害还那么大。
许长川学西子捧心:“我这是为工作献身,你在垃圾堆里蹲几个小时还能是香的?”他说完,抬起胳膊凑到面前闻了闻,半信半疑道,“真有那么臭?你戴口罩也能闻到?”
“狗鼻子失灵了?”顾北知颔首,“警犬队是不是该让你退役了。”
季然十分委屈地怪叫道:“顾法医,许哥要是在警犬队的话,您这拐着弯把我们都骂进去了啊。”
顾北知不动声色地捏紧了自己鼻梁上的口罩,挑了下眉:“我可没这么说。”他转头看向许长川,“你知道的,我骂人向来不拐弯。”
许长川背过身翻了个白眼,回头看向季然,语重心长道:“忍忍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顾北知当着他们的面,慢条斯理地脱掉第一层医用手套后又摘下了脸上的防护口罩,那张貌比潘安的脸上虽然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