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救治中。
钟思雅轻轻握拳,深吸一口气再呼出,重复着动作,坐在椅上望着里面。
两手捂着嘴旁,整个新疆都是紧绷的。
宫昊天坐在她旁边,双腿交叠,翘住手臂,“她一定会挺过来的,不用担心。”
钟思雅骤然喘出气抬头,舔了舔干涩的唇,右手将发丝撩到耳后,“你也知道情况了,可以回去了吧!”
“那怎么能行!我哥吩咐过要照顾好嫂子!若这样回去岂不是挨骂!”宫昊天掀起眼尾看她,“而且,嫂子躺在上面还没醒,作为小叔子应该关心一下!”
钟思雅切的一声,抱住双臂,把红润的小脸别过去,“不需要你关心!姐姐有我就行了!”
望向那扇大门,听着里面那声音,“怎么这么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好端端的怎么又……”
又一个时辰过去。
钟语宁终于被拉回一丝气息,刚从里面被医护推出来,转换到病房里。
“姐姐!医生!她怎么样?”钟思雅立马跟过去,旁边跟着宫昊天。
进入病房,看着钟语宁戴着氧气罩,吊瓶上白色液体,从上缓缓往细管里滴下。
钟语宁还没有醒。
钟思雅手足无措,看床上的姐姐面色苍白,心底猛然颤动一下。
此刻红了眼,鼻尖发酸,直勾勾注视着一言不发。
宫昊天第一次见她红眼,似要哭泣却又强忍着,没有流泪的模样。
护士刚出去,钟思雅的眼泪就禁不住往下坠,鼻子抽咽着,扑到病床边,“狮姐,呜呜……”
宫昊天关上门,转头见到她扒在床边涕泪交垂。
上前站在她身后,清清楚楚见到钟语宁的状态,颜色白如纸,身上包扎的纱布像裹一层被子。
看到这样的画面,眉目不由地紧皱,拍一张照片发给宫景煊。
宫府森严,二十多个粗壮保镖,个个站如松立在地牢外。
四处掌灯,唯有牢中没有灯火,漆黑如墨,寂静一片。
一个小正方形,侵入一缕白光,照映于男人侧脸,线条分明利落,彼时睫毛微颤。
宫景煊依然死死捆在木桩上,此刻没有一丝挣扎,额头上的血液顺着脸颊蔓延滑到下巴,接着砸落于手机上。
滴答——
滴答——
宁静得连血液滴落的声音,都显得掷地有声。
宫景煊忽然喘过一口轻轻的气息,抬起眸光仰望,冷光沐浴着上半身,血液朝凹凸不平的喉结,冲刺般往胸膛侵略涌下。
转头望着那小小的正方形,嗓音极小,“语……宁……”
浑身几乎没有力气,喉咙里有一股血腥的咸味,他往下咽了一口,“你要撑住……等我!”
一道白光倏忽照进,稀稀碎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宫景煊慢慢转头看向铁门外,乌漆抹黑,只见到一个身影立在门外一岁。
宫先生站在门外,“你要是认个错,然后跟陶丽丝成婚,我就马上放你出来。”
宫景煊没有及时应,目光涣散无神,却半仰视着门外的人。
宫先生继续说,“我跟你说过,你的婚姻不能由你自己做主,这关乎到你今后,关乎到宫家血脉!”
“你母亲不同意,要是她回来见到你这样,更会让她生气,到时候就不是让你在这里这么简单!”
“只要你跟钟家小姐签下离婚协议,把陶丽丝娶回门,你母亲才能安心在国外旅游。”
“不……可……能!”宫景煊咬牙,倔强的抬了抬头颅,“说什么也没用,我是不会娶她的!”
“你要是喜欢,你可以娶!”沉重的嗓音,一字一顿缓缓释放。
“宫景煊!”宫先生扬声,目光缠着怒火,被黑暗所遮住,“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
“你是不可能娶到钟家女儿,他父亲跟我有过纠葛!我是不可能让你们在一起!”
宫景煊声线低沉虚弱,好似被人一掐就断了,“你们上辈的纠葛,关我们这一代什么事!”
“你从前遗憾,难道也要我重蹈你覆辙,也要让我跟你一样……放弃最爱的女人,娶一个陌生女人?”
“你们不是刚认识吗?怎么就陌生,不都是从陌生开始到熟悉吗!”宫先生训斥,“我宫家跟钟家势不两立,你居然去舔他的女儿!”
他永远也忘不了,钟威龙抢走他心爱的女人,而他被家族强迫娶M国女人。
怪只怪家族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已经实行十多年与维姬家联姻,混合血脉代代相传。
这还是老祖宗规定下来的,宫景煊不可能逃过。
宫景煊没有再反驳。
“不管你同不同意,这边已经在给你安排婚礼,三日之内完婚,那边我会替你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