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傅愣了一下,然后看着自家女儿没有说话。
谢晴雅朝着他笑了笑道:“一个不认识字的皇上,对大周来说真的好吗?要女儿说,这个皇位不论谁来坐,都比他强吧?”
“晴雅,不得乱说!”谢太傅皱着眉头,朝着自家女儿呵斥道。
“是,是女儿失言了。”谢晴雅乖乖地朝着谢太傅行了个礼道:“只不过现在皇上已经去世了,皇位一直空悬着,那位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赶鸭子上架了吧?到时候在朝堂之上,说出什么可笑的话来,真的没关系吗?”
“这……”谢太傅心中其实也是在担心这个事情。
“爹爹难道不觉得,就算是让姜可桐来当这个皇上,都比让什么先皇的远房表兄来得靠谱吗?”谢晴雅看着自己的爹爹问道。
“别瞎说!你怎么可以直接称呼皇后娘娘的名讳!?”谢太傅在听到谢晴雅的这句话之后,顿时大惊失色,他连忙上前捂住自己的女儿的嘴巴,然后朝着她低声道:“这要是被人听见了,可是要砍头的。”
“砍头?谁来砍?皇上都已经去世了,现在这个皇宫里,最大的就是皇后娘娘了。”谢晴雅看了自己的爹爹一眼,然后笑了一下道:“原本女儿不曾觉得爹爹迂腐,现如今,看着你们天天围着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人转,突然就觉得你们都变得迂腐起来了。”
“这怎么能是迂腐,皇室血统,不容混淆。”谢太傅一脸义正言辞地朝着谢晴雅说道。
“那你们怎么能够保证那个人就是真正的皇室血统?”谢晴雅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道:“先皇已经过世了,皇上也已经过世了,除了你们说他是拥有皇室血统的人,还有别人能够证明吗?那说道最后,还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你……”谢太傅听着女儿的这番话,倒是愣住了。
是啊,先皇已经不在了,皇上也已经过世了,那怎么才能证明这个人就是真正的拥有皇室血统的人呢?就凭那几个胎记吗?可是胎记是可以造假的啊……
“爹爹,女儿先行告退了。”谢晴雅眼看着自家爹爹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于是直接朝着他福了福身子,说了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第二日,谢太傅实在是受不了周永宁了,干脆拉着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两个人,一起来陪自己上课。
周永宁坐在桌子跟前,看着自己面前站着谢太傅,身后还一边一个站着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顿时苦着一张脸道:“太傅,求求你们了,你们稍微坐一会儿行么……你们一直这样看着我写字,我也不敢轻易下笔啊。”
“不敢轻易下笔就对了。”谢太傅一脸正色地朝着他道:“写字就跟做人一样,要三思而后行。”
“可是你们这也太……”周永宁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们道:“这简直就跟看犯人一样。”
“你当我们不存在就好了。”兵部尚书声音淡淡地朝着他道。
“哦……”周永宁应了一声,硬着头皮继续写了几个字,然后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三个人问道:“对了,不是说是皇上派人把我接到皇宫里来的吗?怎么都好几天了,也没见到皇上啊?”
“嗯,皇上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所以一直卧病在床,等皇上身体好了,就来见你了。”刑部尚书想了想,随口扯了个谎朝着他道。
“哦……”周永宁低头,写了几个字之后,又抬头看着他们问道:“皇上身体不好?卧病在床?该不会皇上真的快要不行了,然后皇宫里后继无人,你们才把我抓过来认真学习的吧?”
兵部尚书、刑部尚书还有谢太傅,微微一愣,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谢太傅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两声,朝着他道:“怎么可能,你想多了。赶紧写你的吧。”
“哦……”周永宁又应了一声,低头写字了。
过了一会儿,刑部尚书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便开口朝着周永宁问道:“我问你,如果你真的……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真的能够成为大周的皇帝,你会做什么呢?”
“啊?”周永宁抬起头来,一脸迷茫地看着刑部尚书,想了想,然后突然傻呵呵地笑了出来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吃遍天下所有好吃的,睡便天下所有的美女了!”
刑部尚书听着他的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哦,对了,我要是当了皇帝,我就再也不练字了,我要让人把你、你、还有你,全部都抓起来!”周永宁说着说着竟然兴奋了起来,他用手指着谢太傅他们三个人道:“到时候我就是这个天下最大的人,你们谁也管不了我,谁也不能强迫我练字了,哈哈哈哈。”
谢太傅听着他的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兵部尚书闭了闭眼睛,努力忍住自己心中那股强烈地想要砍人的冲动,看着周永宁道:“你倒是想得挺美的,你可曾听说过,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啊?”周永宁一脸迷茫地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再说这江山还要打吗?不是现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