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叶韶瑜没有动作，而是直直立着，眼睛都不带闪一下的。
在巴掌快要落下的时候，高声说道：“你敢！”
或许是声音里的气势太盛，姩青还真的被喝止住，扬起的手悬在半空中。
叶韶瑜扭头看向姩青，“我没做错什么，为何要受家法？这巴掌你若是敢打下去，可就是滥用私刑。”
“你以为奴婢不敢么？”姩青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手却有些发抖了。
这样肃杀的眼神，令她心里发毛。
叶韶瑜又将目光移到端木氏身上，凛然道：“夫人，若您不怕这件事传出去有损您的名声，那您尽管吩咐下人惩罚我便是，只不过我这人记仇得很，这巴掌今天是谁打的，之后我总是要还回去的。”
这么一说，更是把姩青吓得不轻，扬了半天的胳膊终于垂了下去。
她十分为难地看向端木氏，而后又被瞪了一眼。
端木氏在家中动用私刑的事本就常见，尤其是对阿阮和叶韶瑜。
这样的事若是传出去，总归是对她名声不好的。
可当初的阿阮母女性子软弱，又被禁锢自由，哪里能想到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如今端木氏即便要对叶韶瑜下手，也总该寻个恰当的理由。
况且，若今日叶韶瑜真的被打了巴掌，以她的性子，定要十倍百倍地还回去的。
端木氏紧抿着嘴，眼里怒火正烈，气得连呼吸都沉重起来，“叶韶瑜，你可真是今非昔比、脱胎换骨啊！”
声音里，尽是对叶韶瑜的憎恨。
叶韶瑜以鼻笑之，反讽道：“那还多亏了夫人和二姐姐，若不是你们，我今日也站不到这里。”
叶韶瑜也算是个有礼貌的人，于是微微弯身行了个礼，“既然已经拜见过夫人，那阿瑜就先告退了。”
免得端木氏再被她气坏了身子，那她可担待不起。
说完，叶韶瑜转身离开。
“母亲，你看她，简直欺人太甚！必须给她点教训尝尝！”
等叶韶瑜走远了，叶灯莹才回过神来，大声指责。
端木氏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以压制怒火，“所以一定不能让她当上靖王妃！不过……”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睁眼看向自己的女儿，“你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自己可有何想法？”
叶灯莹低下头去，紧紧攥着拳头，“女儿原本只心仪靖王殿下，可他偏偏……看上了叶韶瑜这个贱人！”
“我的女儿要嫁的人，必须身份尊贵才行，那柳家的许家的公子都不要再接触了，你看看如今自己的名声都成什么样子了？”端木氏带着些嗔怪的意思。
叶灯莹在京城中怎么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才貌双绝，可却偏偏被那个许樵给败坏了名声。
还有那个柳无绪，三天两头到尚书府来邀叶灯莹去游湖赏灯。
这些个人，还入不了端木氏的眼。
她的女儿嫁人，就算不是皇亲国戚，至少也得是一品官员家的嫡子才行。
“柳无绪？”
被端木氏这么一说，叶灯莹突然想到，他和叶韶瑜的渊源可是不浅。
或许可以利用他，让叶韶瑜声名狼藉。
到时候，看她还怎么嫁给靖王当王妃。
端木氏皱眉嫌弃道：“怎么？你还惦记着他？一个庶子罢了！尽早断了！”
“母亲，我怎么会喜欢上他呢？只不过是他对女儿一厢情愿罢了。”说着，叶灯莹心中逐渐有了打算，露出一抹阴冷的笑。
很快就是除夕夜了，这几天倒是有些转暖的迹象。
不知不觉已经在尚书府待了几日。
开始那些狗仗人势的下人们还会故意寻衅挑事，不过最后都被叶韶瑜治得服服帖帖。
再加上有燕一在身边保护着，她过得相安无事。
稳定下来后，叶韶瑜打算出门逛逛，谁知正好在门口碰见了来找叶灯莹的柳无绪。
“请将这封信转交给叶二小姐。”
“柳公子，奴婢都跟您说过多少遍了，我们小姐不会再收您给的信了，您还是快些离去吧，免得被有心之人看见了。”
“可我们上次约好要一起去诗会的，她……”
“好了好了，柳公子，我就跟您直说吧，我们小姐不会再见你了，你就不要再纠缠了。”
叶韶瑜走过去，将这些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推搡间，丫鬟把柳无绪手里的信给丢了出去，好巧不巧地落在了叶韶瑜的脚边。
叶韶瑜提着裙子弯身去捡，柳无绪也正好蹲了下来。
刹那间，两只手碰在了一起。
叶韶瑜心里抵触，却没有往后缩，而是大方地把信交到柳无绪手中，而后直起身子。
“多谢。”说着，柳无绪看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