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四小姐昨夜到底去哪了？她哪里有什么能借住的朋友家？还有那个侍卫呢？他们一直在一起？”
叶韶瑜刚回府，便听见院子里噼里啪啦的声音。
进去一看，小筝竟被推倒在地上。
几个丫鬟一齐围着，叶灯莹则在一边站着。
昨夜叶韶瑜与莫袅烟相见恨晚，聊了半宿，便歇在甜水阁了，今早一回来，就看见这一场面。
“放肆！”叶韶瑜怒从心起，快步走了过去，“我只是一夜不在，可不是死了。”
趁她不在就欺负她的人？简直忍无可忍。
小筝看到自家小姐来了，委屈地流出眼泪，“小姐，我都已经跟她们解释过了，可她们偏要诋毁你，说你和燕统领……”
叶韶瑜把小筝扶起来，护在身后，凛然望向叶灯莹，“二姐，你这么早来我院中，就是为了欺负我的小丫鬟？”
叶灯莹满脸轻蔑，冷哼一声：“她对主子撒谎，我自然要小施惩戒。”
“撒谎？主子？这两个词用得好像都不太恰当，怎么？二姐可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叶韶瑜语气一点也不客气。
“你昨日去了哪里？一个女子夜不归宿，还是跟自己的贴身侍卫在一起，如此恬不知耻，是想让尚书府跟着你一起蒙羞么？”
如此美丽的一张脸，表情却是毫不掩饰的刻薄。
叶灯莹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质问着叶韶瑜，甚至还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面对她这个样子，叶韶瑜却忍不住气笑了，讽刺道：“我若是真的让尚书府蒙羞了，二姐恐怕高兴还来不及吧？”
被戳穿了心思，叶灯莹别过头去，只是仍然没有要收敛的意思，继续咄咄逼人：“那侍卫呢？身为你的嫡姐，我可要奉劝你，若王爷知道了你与他不清不白的事，还会娶你么？”
叶韶瑜冷声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二姐姐凭什么断定我和燕统领有染？”
她和燕一不清不白？这话亏的是叶灯莹才能说出来。
叶韶瑜昨夜歇在甜水阁，燕一也没有回来，可不就让叶灯莹抓住了机会。
“那你又如何证明自己和他是清白的呢？昨夜你去了哪里？可有证人证明？”
听叶灯莹这么说，叶韶瑜却没有立刻反驳，而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眼神中积攒的怒气正蓄势待发。
叶灯莹却把她的沉默当成了心虚，趾高气扬地来了一句：“果然是青楼里出来的人，骨子里便是水性杨花！”
“啪！”
一巴掌下去，叶韶瑜没有片刻犹豫。
叶灯莹迅速捂住自己被打的那半张脸，眼里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你竟敢打我？”
她的语气里带着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怨恨。
“放肆！竟然敢打二小姐！你！”
“啪！”
小丫鬟在旁边多嘴，立马又挨了叶韶瑜一巴掌。
“打就打了，还要挑日子么？我都敢打你的主子了，你还不躲着点？”叶韶瑜瞥这小丫鬟一眼，眸中铺着一层浓重的寒气。
她神情漠然，双手背在身后，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叶韶瑜，如今你攀附上了靖王殿下，就如此张狂，敢打我了？”叶灯莹双眼猩红。
“二姐用言语侮辱我，我动手还你，我们谁也不欠谁啊。”叶韶瑜语气淡漠，气势却一点也不小。
“你……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爹，说你不仅与贴身侍卫勾三搭四，还恼羞成怒动手打人！”
恼羞成怒的恐怕另有其人。
叶灯莹气的呼吸都粗重起来，看着叶韶瑜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二姐姐有证据么？如何证明是我打了你？”叶韶瑜故作无辜状。
再看叶韶瑜，脸色虽然阴沉，却没有太大的起伏，语气十分镇定。
叶灯莹：这么多人看着，她们又不是瞎子！”
叶韶瑜：“可她们都是二姐的人，自然是向着二姐你的啊！就像明明有人证明我昨夜清清白白，二姐却硬是不肯相信……是一个道理。”
叶灯莹：“休要拿我与你相提并论！”
“哼！”叶韶瑜冷哼一声，“你身份比我尊贵，所以你说的话即便是假的也会有人相信，而我生来卑贱，就算说破了嗓子都于事无补，所以我们不能相提并论，对吧？”
“是又如何？”叶灯莹被气昏了头，脱口而出。
“好，那我们去找爹评理，看看他究竟向着谁。”叶韶瑜勾起唇角。
今日回府之时，她恰巧看到府中有客人来访，若是此时闹到叶求安那里，想必也是一场好戏呢。
既然叶灯莹想告状，那就遂了他的愿。
临走时，叶韶瑜转头对着小筝柔声询问：“方才是谁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