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小宫女的注视之下,叶韶瑜径直走到燕玲跟前,“你刚才说,你姑姑在哪里侍奉来着?”
她的语气里尽是威压,目光亦冰冷彻骨。
燕玲眨了眨眼,像是被叶韶瑜看得有些心虚,但还是说道:“我姑姑,那是在御前侍奉皇上的人!若是你们惹恼了我,就是惹恼了我姑姑,到时候当心你们小命不保!”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御前宫女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的,你姑姑一定很得皇上的信任吧?”叶韶瑜挑了挑眉,带着些讽刺的笑意。
“那是自然!”燕玲高昂着脑袋,大概是在给自己壮胆。
叶韶瑜把小筝拉了出来,护在身后。
燕玲想要阻止,却被叶韶瑜一个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你现在便可以把你姑姑叫来,让她替你好好教训我们,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叶韶瑜低垂着眸子,漫不经心道。
燕玲咬了咬下唇,又心虚地看了看其他人,良久才强行挽尊道:“姑姑她哪来那么多的空闲,哪是你说叫就能叫来的?”
“哦?是么?要不我帮你把她叫来?”叶韶瑜冷冷道。
她每日都要去昭明殿,御前奉茶的宫女,就那么几个,她都已经认识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宫女说的是哪一个。
接下来又是叶韶瑜率先打破沉寂,“既然你喊不过来人,那我们可就走了。”
叶韶瑜最后瞥了燕玲一眼,就要拉着小筝走。
燕玲有些气急败坏地上前,伸手想要抓住叶韶瑜的胳膊,却被重重地甩开。
“你……”
小宫女一个踉跄,差点踩到水盆子里。
她惊讶于叶韶瑜的力气,明明只是轻轻挥了一下手,她却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燕玲愣在原地,知道自己这是碰到硬茬了,也不敢再上前阻拦。
回去的路上,叶韶瑜问小筝:“你们为何会起冲突?”
小筝委屈道:“她们在背后说小姐的坏话……还想向我打听小姐的事。”
“我知道了。”
小筝是什么样的性子,叶韶瑜再清楚不过了,她是绝对不会无故招惹别人的。
见那几个小宫女恨不得把“横”字写在脸上的样子,她们也绝非善茬。
晚些时候,叶韶瑜去昭明殿送药,专门去找了当日的奉茶宫女,一问,还真就和那燕玲有点关系。
燕玲的姑姑名叫素缘,在轩阙身边伺候了多年,平日里一声不吭的,很是规矩。
听到自己的侄女冒犯了叶韶瑜,素缘脸色大变,差点就要给叶韶瑜跪下了。
这几日,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皇上对叶韶瑜的重视程度一望而知,叶韶瑜来的当日,皇上更是下令要所有宫人把叶韶瑜当成主子看待。
若是惹得叶韶瑜不高兴,皇上怪罪下来,她又怎么担待得起?
真是不叫人省心!
素缘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自己那不叫人省心的侄女。
于是三人一起去了浣衣局,找到燕玲。
燕玲见自己的靠山来了,脸上喜笑颜开,蹦跳着就跑了过去,“姑姑,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今日要调我去泰慈宫伺候太皇太后的么?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信儿啊!”
素缘黑着脸把燕玲推开,语气严厉:“你还有脸说?”
“我……我怎么了?”
燕玲后退一步,这才看见了站在素缘身后不远处的叶韶瑜,表情立马就变了,言辞不逊道“又是你?怎么,你还真把我姑姑找来了?我可是姑姑唯一的侄女,她怎么会向着你?”
此时的燕玲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一股脑就知道跟自己的姑姑搬弄是非,“姑姑,就是她,仗着自己是泰慈宫的人,眼睛都快长到头顶去了!你得给燕玲做主啊!一定要狠狠地罚她们两个!夹她们的手指,打她们的板子!把她们留在浣衣局浣衣!”
“住嘴!”
话音刚落,一个巴掌就甩了上去。
素缘气得发抖,接着还没等燕玲反应过来,就大声呵斥道:“冒犯了贵人,还不跪下!”
“姑姑,你打我?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燕玲懵怔过后捂住自己的脸,眼泪很快聚集在眼眶中,蓄势待发。
“跪下!”素缘又重复一声,干脆抄起旁边的捣衣杵,朝着燕玲的腿就打了下去。
燕玲吃痛地大叫一声,双腿跪在地上,眼泪终于决堤,“姑姑,别打了!姑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素缘喘着粗气,缓了良久后才转身对着叶韶瑜无奈道:“让姑娘见笑了,这丫头就是欠收拾,冒犯了姑娘,竟然还丝毫没有发觉。”
她这句话,也是在提醒燕玲。
“姑姑你说什么?你为何叫她姑娘?”燕玲愕然看向叶韶瑜。
叶韶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