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我二婶你水性杨花勾引他的!”
“他说非常后悔,说你又不好看,脸上长满斑子,身上的肉又松又垮,要不是念着以前的情分,随便拿点钱去花楼找个都要比你好上百倍。”
“他,他真的是这样说的?”
“真的?”
“我不信!”
“二婶,他要是喜欢你,怎么会抛下你跑掉呢?”
张氏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来,明明自己那么喜欢他,他却如此对待自己,几息过后,张氏狠狠一咬牙,哭喊道:“娘,我错了。”
这时,孙大地刚好把吕大超给拉过来。
“娘,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听信了那人的甜言蜜语跟他厮混在一起。”
“娘,我知道错了,我只是一时放不下当年青梅竹马的情分,是糊涂了才做出这样的事情。”
“娘,您就把我留着吧,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吕大超听着张氏哭喊,脸上从铁青色变成黑青色,当初明明在大街上是她先喊他一声吕哥哥的,是她先拉起他的手去的小树林,跟他诉说着当年的情,还有...
吕大超“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头重重地低在地上。
“我错了,求你们放过她吧。”
“我可以死,但求你们留下她。”
此时,除去张氏的嚎哭声,再无其他。
孙家宝的奶奶刘氏见状,冲着孙大地招手,示意把他关回柴房去。
“现在是不能淹猪笼了,我原本打算打断他两条腿的,现在这样,倒是我老婆子心软了。”
刘氏絮絮叨叨,步履蹒跚往房间走去。
夜越来越深,正是睡觉的好时候。
孙姝蹑手蹑脚来到柴房门口轻轻呼唤:“娘?”
“姝姐。”
“姝姐,他抛下我们自己跑了,你快把娘救出来,娘不想死啊。”
“娘,安静。”
孙姝掏出钥匙,这把钥匙是她之前偷偷配下来的,她奶总喜欢把好吃的东西挂在柴房上头,还要把柴房给锁上,为了偷吃好吃的,孙姝干脆去配了一把钥匙回来。
夜深人静,门锁发出“咔嚓”地一声,因为柴房离睡房有段距离,声音并不会传得那么远。
“娘,陈公子说今日便离开这里,我们跟他走吧。”
事情至此,张氏这次也没再坚持订亲的事情。
“姝姐,你把门锁上。”
“娘,你不走了?”
张氏咬咬牙,道:“他们老孙家的人想要淹死我,我怎么会让他们好过。”
“那个陈公子不是说最近要打仗吗?现下不是秋收的时候,他们老孙家手头上没多少粮食,你去把他们的钱偷出来,路上咱们也好有得花。”
张氏知道她婆婆刘氏的钱藏在哪里,只要孙姝去,他们也不会怀疑什么。
“姝姐,娘先去镇上等你,你拿了钱来找娘。”
“门一定要锁起来,装作我还在里面的样子。”
“还有,娘床底下的小盒子记得带上。”
张氏把事情交代好后,自己隐身在夜色之中。
翌日清早。
刘氏按照往常一样去地里浇菜,喂鸡,喂鸭。
孙大地带着孙家栋,孙家宝上山砍竹子去了,因为刘氏说要多坐几个筐子装东西。
孙二牛带着孙来娣去送豆腐。
孙三树和媳妇吴氏去镇上卖驴打滚。
孙四羊去码头上工。
李翠花跟着出门去菜园子摘菜。
家里只剩下孙三树和吴氏生的儿子孙有才,女儿孙丁香。
就两个不大的孩子,被孙姝几句话给支了出去,等家里没人后,孙姝按照她娘说的找到她奶奶藏银子的地方,也没细看,直接把银子给倒在手绢上,紧跟着去拿张氏藏在床底下的盒子。
此时山上。
孙大地看着竹子,孙家栋扛着竹子,孙家宝玩着竹叶。
“爹,你不觉得大堂姐的眉眼跟那个姓吕的长得有点像。”
孙大地砍竹子的刀停了。
孙家栋扛竹子的肩膀塌了。
孙家宝玩竹叶的手停了。
“家宝,你别说,我记得你二婶进门没多久就生了孙姝,是我去拉的接生婆,回去路上接生婆还嘀咕说,明明看着像足月的孩子,这家人咋说七个月呢?”
天寒地冷,那次孙大地去拉接生婆时,把所有的衣裳都给穿上,裤子穿了三条,所以这段记忆特别深刻。
“那是真的话?”
孙家宝感觉有点不好,她让孙家栋自己扛竹子回去,拉着孙大地麻溜地往山下跑。
孙家栋:感情我是个工具人,对不对!
“爹,你说大堂姐会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