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的心越来越慌张,他从未遇到过像甘泛这样强悍的对手。
这种强悍不单纯只是武艺的强悍,还是智谋。
西凉军这样的军队配合默契程度,足以证明他们是久经沙场的精兵强将。
甘泛这一番攻心计,不管成败,西凉军必然会在叛军的心底埋下一粒恐惧的种子。
韩遂知道,今晚他输得一塌糊涂。
他想撤,可是已经别无选择,除非他能够挡住西凉军的攻城之战。
可惜,他的想法注定实现不了。
甘泛骑着赤兔马走到陈仓城下,抬头仰视着他:“韩遂,投降吧!”
韩遂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看着甘泛:“想要老夫投降?做梦吧你!”
韩遂不相信甘泛会放过自己。
“放箭!”
韩遂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一瞬间无数箭矢从天而降,密集的箭雨覆盖在甘泛周围。
甘泛微微一笑,一柄千斤重尺在自己手心旋转一起,好似一座加速运转的大风车。
箭矢撞在“大风车”的扇面上,发出“叮叮”的脆响,随后纷纷掉落。
“哈哈……”
甘泛仰天狂笑,他手中的大风车不断旋转,将所有射向他的箭矢纷纷反弹回去。
韩遂脸色大变:这都行!
其他叛军将士看到自己手中的弓箭在偷袭的情况下未能伤到西凉军师一分一毫,一颗心也跌落谷底。
甘泛的神勇早已深入人心,他们没有信心和甘泛交战。
甘泛见状更是疯狂大笑:“哈哈......那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咱们打个赌如何?”
打赌?
他们听闻西凉军师酷爱打赌。
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只见甘泛指向陈仓城,豪爽道:“若是今日在这陈仓城,你能百人与我一人对垒,胜了,我就放弃攻城,并且任凭你们处置!”
这句话立刻引爆了陈仓城上的叛军。
他们一个个兴奋地嗷叫,仿佛看到了活命的希望。
韩遂则眉头一皱,难怪刚才甘泛不让西凉军攻城。
韩遂不屑一笑,百人与甘泛对垒,简直痴人说梦。
他倒要看看这西凉贼军如何办到!
“好!”
韩遂应承下来:“如果你失言呢?”
“呵呵,我西凉军说话岂有不兑现的道理!”甘泛笑容阴险,转身问身后的数万西凉大军。
“你们说,我们会失信不?”
西凉军将士皆露出不屑的表情,纷纷高呼:“我西凉汉子,皆是大丈夫,怎可食言!”
“好!”
甘泛高声喝彩。
他扭头看向韩遂,嘲讽道:“韩遂,你现在觉得我们会不会失约?”
“反倒是你,会不会食言呢?”
韩遂冷哼一声:“我韩遂一诺千金,既然我敢跟你对赌,自然不会赖账!”
甘泛将重尺茶在地上,拍了拍手喝道:“行,那就给你们半个时辰挑选一百名送死的人出来!”
一人挑战百名死士,简直就是疯了!
韩遂脸色铁青,这是他们的机会。
虽然韩遂弄不明白,这位西凉军师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攻城,跑来城下与他打赌。
不论甘泛有什么阴谋诡计,这一次是他韩遂的唯一取胜的机会。
隐藏在西凉军中马腾,看出了甘泛的意图。
减少伤亡,现在人口对大汉而言极其珍贵。
每一次大战,都会有不同程度的伤亡。
死者虽占比不大,但伤员众多,一旦缺胳膊少腿,那生产力也将大打折扣。
甘泛以人之险,换取最小的伤亡代价,乃大义之举。
马腾祖辈乃马援,身为大汉忠良的后辈,如今为了一己之私背叛朝廷,他马腾羞愧无比。
“先生大义,我马腾佩服。”马腾拱手叹道。
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韩遂很快就找到百名精壮男儿出列。
韩遂为这百名精壮死士一一斟酒。
”兄弟们,你们怕不怕?“韩遂高喊。
这些男丁全部端起酒碗,高声呐喊:“誓死效忠主公!”
韩遂举碗饮尽,再将陶碗砸碎。
百名精壮死士亦是一同饮尽碗里的烈酒。
韩遂看着他们一个个慷慨赴死的模样,热泪盈眶。
“无论胜负,你们的家人我韩遂都会视为自己亲人,只要韩遂还在世一天,便不会让亲人受苦。”
“你父既我父!”
“你妻既我妻!”
“你儿既我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