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喊的时候还破了音。
“哦,好。”顾昭说着,手中动作却没改变,最后李倾安赔付了孙金桂两竹筐果实。
“小公子,不必不必!”孙金桂诚惶诚恐将银两塞回他手里,毕竟自己受了王府这么多帮助,又和李倾怀情同姐妹,两筐果子实在不算什么。
“拿着吧!”顾昭不耐烦两人的推拉,直接塞了张银票过去,然后拉着李倾安走人。
于是当天晚上李倾怀就收到了两筐果实和一个紧张到哭出声的孙金桂。
“妹妹!那个湖边能划船吗?”顾昭逮住刚准备出门的李倾怀,兴冲冲问道:“就算那个瑶湖?我看莲花都开了,美景当前,岂有不去之理?”
还没等李倾怀回答,李倾安就自告奋勇,“能,我陪你去,别找她。”
开玩笑。小怀去年夏天还溺在了瑶湖里,这会还有点怕水,哪能让她去。
最后两人以翻船入水,落汤鸡一般湿淋淋地回到王府。
“殿下!”庄言正听闻顾昭掉入水中,带着医师和侍卫从清河巷一路奔过来,因得没有马车,还是半路拦下了辆送货的驴车,给了驴车主人好些银钱。
“哎呀,大热天在湖里玩玩水嘛!”顾昭对他这般兴师动众的作风十分不满,对李倾安抬了下下巴,“是吧?”
李倾安懒得搭理他。
庄言正捋着胡子,严肃道:“长公主特地嘱咐老奴保护好您,如今您出了这样的事,老奴如何向长公主殿下交代?”
“我出事?”顾昭擦着头发,没好气道:“我出什么事?死在半路上还是溺亡在水里?”
庄言正大惊失色,顿时抬高了声音,“殿下,不可胡言!”
李倾安让小尹帮忙束头发,留心观察着那边两个人。
“好不容易来到清水呢,一没母亲管着,二没那么多双虎视眈眈的眼睛,三没上赶着阿谀奉承的讨好人的嘴脸。”顾昭伸出五指,一个一个数着,对着庄言正无奈道:“在省城的时候,你先是把客栈里的客人都赶走,封锁客栈,又是提前告知乐坊茶楼的老板我要过去,硬是往人家楼里塞侍卫。”
“现在我到我舅舅家了。”他停顿一下,“亲舅舅家,你还要来这一套?”
庄言正沉默半响,站直了身子,敛去焦急的面容,淡淡道:“老奴不会对裕王府做出干涉。但殿下后面几天的外出生活,老奴都要跟着。”
顾昭“哼”了一声,没理他,继续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人家现在都反手为天覆手为雨了,你还当他是喝奶的婴儿呢?”李倾安看不下去,忍不住吐槽。
顾昭转头看过去:“?”
谁反手为天覆手为雨?这话怎么听着哪里不对劲?
庄言正没想到两人都跟自己叫板,转过身对着李倾安道:“郡王从小便聪慧油价,可惜性子一向狂放,又天□□动。若是王爷勤加教导,恐怕早已成龙成凤。”
“打——住。”李倾安头发束好后,直接站起身,对着他摆摆手,“首先,谢谢你夸我聪明,我也这么觉得。”
“其次,我爹怎么教育我是他的事情,与你无关。”
“最后,我生来就是皇亲贵族,享受无尽荣华,你还叫我怎么成龙成凤?”
“庄先生,这话可不兴说,有——歧——义。”李倾安话毕,双手交在身前,端出一副乖乖公子的样子。
庄言正胡子都要气上天,愤怒道:“伶牙俐齿,油嘴滑舌!”
“你说是就是咯!”李倾安摊手,一副无甚在意的样子。
顾昭挑眉,轻笑一声,看向一旁气急败坏的庄言正,劝解道:“管事,你还是在客栈好好歇着吧。一把年纪就别跟着折腾了,我明天还想上山呢!”
庄言正怒目看向两人,斩钉截铁道:“不行!老奴必须要跟着,确定二位殿下的安危。”
李倾安:“……”
“你管教他就管,带上我作甚?”
顾昭闻言一下看过去,一副“难道不是你在帮我说话”的惊讶表情。
李倾安大方看过去,再次摊手。
“哼!郡王如此气性,必须多加管制,来日回到京都才不会被人抓辫子。”庄言正回道。
“呵!”李倾安甩了下充满少年气性的高马尾,“揪我的辫子?”
我才不会回京都呢!还揪辫子?可笑。
顾昭一手支着脸,一手往嘴里添了个秋桂坊的糕点,兴趣满满地看着面前两人对峙。
“老奴会和王爷商量,回京都后要对郡王殿下您的礼数教育上心。”庄言正像是没看到李倾安不屑的表情一般自顾自说道:“恐怕在这刁民之地带了一年,郡王殿下沾上不少恶习。”
“我——”李倾安正想反驳,一阵幼童痛哭的声音便从外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