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这样。”陈安宁当仁不让地站起身,就那么素着一张脸,披头散发地去了蘅芜院。
谢珣看到她的模样,神色间并无什么异样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陈安宁扫一眼桌上的菜肴,在他对面坐下来后,又扫一眼正被婢女灌着清粥的徐瓒,随口说道:“有好吃好喝的,为何不来?”
谢珣似笑非笑,“陈二小姐就不怕吃人嘴软?”
陈安宁回他一笑:“不怕。”
因为她字典里就没有嘴软两个字。
谢珣笑一笑,亲自为她倒了杯酒,“尝尝,这里最好的女儿红。”
陈安宁接过来浅呷一口,细细地品一品后,评价道:“还行。”
“醉仙楼的东家要听到你的话,准要跟你打一架。”谢珣戏谑。
陈安宁扬一扬眉,“他的武功跟你相比,如何?”
谢珣低笑出声,“差得远了。”
“那就行了,”陈安宁拿起筷子,“你要认识他,最好劝一劝他,我下手没有轻重,打伤打残的,后果可得他自负。”
谢珣看着她眼不离菜,手不停的样子,心底不由自主地就涌上来一股久远的,以为早已经淡忘,却如发生在昨日般清晰的暖意。
那股暖意来自海市刑侦一科,每有重案、大案发生之时,兄弟们抽空吃饭时的情景:狼吞虎咽、争分夺秒。
眼眶有些热。
谢珣抬头,强行将热意逼下去后,温和地提醒:“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陈安宁抬眼看他,看着他微红的眼眶,不由挑一挑眉梢后,朝他举起了酒杯。
谢珣也举起酒杯,在空中与她对碰一下,“还习惯吧?”
陈安宁不答反问:“你呢?”
谢珣又笑出声了。
知道她是在试探他的底细,在笑过后,还是答道:“一开始有些不习惯,后来发现……还不错。”
陈安宁揶揄:“以你的身份来说,应该不止不错吧?”
广陵王府的三公子,放在这个朝代,那是妥妥的特权阶级。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背景,想要查个什么线索或是查个什么人,可以说没有什么阻碍。这对重案、要案而言,无疑是开外挂一样的存在。
“以我的身份来说,的确不止不错。”谢珣坦然道,“也正因为不止不错,所以责任才更重大,也更需要陈二小姐。”
陈安宁笑了,“谢大人来得久了,连规矩都忘了?只说责任,不说好处,那就是在耍流氓!”
谢珣顺势道:“陈二小姐想要什么样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