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总算是来了。”金城郡,同春客栈。徐瓒满脸菜色的看着陈安宁和谢珣,苦哈哈的说道,“再不来,我都要瘦成豆芽菜了。”
陈安宁看着他确实瘦了一大圈的脸,好奇道:“不就是让你们查个案,怎么还把自己查成这副模样了?”
“说得轻巧,”徐瓒捏着桌上的饼子,大倒苦水道,“我和宝林刚到朔方郡,就打听到宋世忠将圈占的牧场给解散了,以为是我们两个行动不小心,打草惊蛇的缘故,便偷偷摸来了金城郡。”
“又怕再次打草惊蛇,那是好的客栈不敢住,好的酒楼不敢去,整日里就只能拿这些东西充饥,吃得我都快吐了。”
陈安宁看一眼同春客栈的环境,确实算不得好。再看两人身上布着灰尘的衣裳,不由同情道:“你们辛苦了。”
“我们不要你们说辛苦,”徐瓒揽着文宝林道,“我们要你们立刻请我们大吃一顿!”
文宝林连连点头。
他以往的生活虽没有徐瓒富足,但也从来没有吃过风餐露宿的苦。
“走吧。”谢珣的目光在徐瓒泛着疲惫的脸上落了落后,从腰间掏出几粒碎银,扔给掌柜后,大步朝外走去。
“先等一下。”徐瓒和文宝林快步去到客房收拾好行李后,紧追出来。
在金城郡最好的酒楼聚贤楼吃过饭,又到金城郡最好的客栈福宝楼住下来后,徐瓒和文宝林相继地沐过浴,换好干净的衣裳,又才齐聚到谢珣的房中,说起了他们近来调查的结果。
“金城郡最大的马场主赵永生应该是宋世忠的人,但他与金城郡太守卢德秋暗中也有往来,且往来颇密。”徐瓒神色严肃,“但我们目前并未查到卢德秋与宋世忠来往的线索。”
文宝林趁着他喝水,接着讲道:“这个赵永生手下有一个叫许天一的人,此人骗术十分了得。从我们目前查到的情况来看,此人不仅一次利用卢德秋的一个小妾作局,坑害前来金城郡游玩的公子或富商,还有意接近前来做生意的马商,将之骗进赌场,使其家破人亡。”
陈安宁饶有兴趣地问道:“这个许天一是如何利用卢德秋的小妾作局,坑害那些公子和富商的?”
“据说是许天一让这个小妾扮作卢德秋的女儿,在那些公子与富商经过之处,假装被追杀。在这些公子与富商相救之后,故意露出一半身份,引得这些人误会。”即便听了不止一次,如今再说起来,徐瓒依旧赞不绝口,“其后,在这个小妾有意地勾引下,这些公子与富商把持不住欲要行其好事之时,卢德秋便会恰到好处地出现。”
“官家之女的身份非同寻常,这些公子与富商为避牢狱之灾或是被打死的可能,只能拿钱消灾。”
“据说这个许天一的分寸把握得十分好,这些犯事的公子或是富商拿出来消灾的钱财,几乎都是其身家的一半。”
仙人跳?
陈安宁听完,不动声色地与谢珣对视了一眼。
“接近马商又是怎么回事?”心有异样的谢珣问道。
“这个骗术说起来也让人拍案叫绝,”徐瓒啧啧有声道,“他们不是每个马商都会去骗,而是会先找目标,找那种生意做得有一定规模的马商。找好目标后,由赵永生出面去问马价,然后吃饭喝酒谈生意。在谈的过程中,赵永生会故意将马价比市场价高上那么两三厘,引诱马商上钩。”
“其后,生意谈到一半,赵永生就会提议换个场所。马商为了与他做生意,往往不会拒绝。”
“这时候,赵永生就会将他们带去许天一看管着的赌场。”
“到了赌场,在许天一的操纵下,这些马商总会以小赢开局,赢上几局后,输一把大的,接着再赢,再输,如此循环往复,直到马商将钱输光。许天一又会以差一点运气等等话术,主动借钱或是介绍高利贷给这些马商,马商在输红眼的情况下,也往往不会拒绝,直到他们将把带来的马群全部输光为止,许天一才会收手。”
天仙局?
陈安宁又和谢珣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眼底都隐隐约约地闪过了一些异样的光芒。
收回目光,谢珣漫不经心地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
“多着呢,”徐瓒越说越兴奋,甚至开始夸起许天一来,“这个许天一还真是个人才,可惜呀,都把天赋用到了行骗上了。”
“除了坑害公子、富商和马商外,据说他还特意养着一群貌美如花的女子,跟骗马商一样,挑选各种目标让这群女子去与之相遇,而后正浓情蜜意之时,便找各种理由骗取目标的钱财。在目标发现被骗后,就以返还一半骗资为由让目标再去拉来目标,这样一直骗取下去。”
文宝林补充道:“听说上当受骗的人已经高达上百之数了。”
杀猪盘呀。
陈安宁啧一声后,面色颇有些怪异地看向谢珣:看来穿越人士不止他们两个呀。
谢珣没说话,给了徐瓒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