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看着她明亮的双眼,忍不住笑了:“不着急,都留给你。”
陈安宁二话没说,扬鞭迎向黑衣人。
这批黑衣人的身手的确比上一批要好一些。
但也仅是好一些。
依旧轻轻松松将他们都解决后,陈安宁道:“没劲。”
赵公公与暗卫也已经解决放密林里的人回来,听到她的话,赵公公微微愣了一瞬后,问道:“想不到陈二小姐不仅会武功,且武功还这样的好。”
谢珣牵住她的马,等她翻身上马后,将缰绳递过去的同时,自然而然地答道:“当然好,否则怎么敢跟我出来冒险。”
赵公公翘着兰花指掩着嘴笑两声,“是咱家的嘴笨,能让谢大人缠着皇上赐婚的人,自然非庸俗之人。”
“走吧。”谢珣翻身上马后,扬鞭跃过黑衣人的尸体,快马朝前赶去。
陈安宁看一眼他的背影,又看一眼黑衣人的尸体,正要吩咐身后的暗卫将尸体都处理了,赵公公抢先道:“陈二小姐不用理会,会有人来善后。”
陈安宁闻言,没再停留。
京城路远,一路截杀不断。
黑衣人的身手,也随着截杀越来越多、越来越勤,而越来越强。
不分白天黑夜,几乎是一波连着一波。
开始的时候,陈安宁还能一人面对,到后来,赵公公加入进来,暗卫加入进来,最后连谢珣也加入进来。
经过重重截杀与突围,在第九日,一行人终于身疲力竭地回到了京城。
没有歇息。
直奔东宫。
他们奔波的九日,京城也没有歇着。
在乾元帝的震怒与大刀阔斧之下,东宫六卫与皇宫的奸细已经彻底清剿干净。
让奸人行刺本就是引蛇出洞的计谋,太子的重伤自然也是假的。
因而谢珣和陈安宁抵达东宫,在乾元帝的掩护之下,装腔作势地忙碌一番后,便双双昏睡过去。
乾元帝看着两人疲惫与狼狈的模样,心里的警钟猛然敲响,刚要吩咐人去拦着皇后与广陵王妃,便听外面有下人叫道:“皇后驾到,广陵王妃驾到。”
“该死!”乾元帝低声咒骂一声后,赶紧扬起笑脸,转身面向门口。
皇后与广陵王妃进屋后,齐齐向着乾元帝见礼。
乾元帝虚抬一把两人后,问道:“皇后和王妃怎么来了?”
皇后没有理他,转身便朝里屋走去。
乾元帝刚想阻拦,皇后已经一把掀开了珠帘,看到了歪在椅子里睡得正沉的谢珣与陈安宁。
乾元帝摸一摸鼻子,赶紧解释说:“他们只是一路奔波,力竭导致的昏睡,身体并无大碍。”
“身上的伤都将衣裳染红了,皇上还说身体并无大碍?”看着两人身上被割出来的道道口子,还有口子上染着的斑斑血迹,皇后一下就怒了,“那皇上且说说,要如何才叫有大碍?”
乾元帝看向太子,示意太子赶紧替他美言几句。
太子低垂着脑袋,假装看不到。
皇后冷笑,“皇上如今是连敷衍都不肯敷衍臣妾了吗?”
“皇后误会了,”乾元帝暗暗瞪两眼太子,暗骂了句没用的东西后,赔着笑脸道,“朕这不是正在想理由吗?”
皇后冷哼一声,示意他自己想办法向广陵王妃解释。
广陵王妃是臣子,自然不敢像皇后一样朝着乾元帝生气。
看着陈安宁本就消瘦的面颊,如今只余一个皮包骨,手上、身上全是猩红的伤口,忍不住便红了眼睛。
“不是朕狠心,不愿意给他们请太医。实在是陈二小姐在昏睡前跟朕保证过,”乾元帝轻咳两声,不是那么有底气地说道,“她和珣儿都只是皮外伤,只要好好睡上一觉就可以了。”
“珣儿累些、伤些都没有什么,他是男子,吃些苦头也是应该的。”广陵王妃幽幽道,“可安宁这孩子打小就在吃苦,长至今日,可以说连一点的福都没有享过,皇上是怎么忍心让她跟着珣儿去东奔西走的?”
乾元帝立刻头大的撇清关系道:“这就不关朕的事了。朕得到消息时,珣儿已经带着陈二小姐在去平凉郡的路上了。”
皇后质疑地看他两眼。
乾元帝立刻叫冤道:“皇后不肯信朕,等回了宫,朕可将珣儿送的急报拿给你过目。”
皇后没好气地说道:“皇上要是不让珣儿接那么危险的差事,珣儿怎会带陈二小姐去涉险?”
“朕……”乾元帝叹气,“好好好,都是朕的错,朕以后再也不让珣儿干那些危险的差事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皇后看着广陵王妃给陈安宁擦着血迹的心疼模样,提醒道,“他们都累成这般模样了,皇上就让他们这样趴卧着?”
知道皇后这是在给他找补,乾元帝赶紧道:“不是朕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