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照我们说的那样做!”
离渊怒气冲冲地看向赫连烬,满眼都是失望,都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有闲心下棋,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离渊,”
赫连烬冷冷地看向离渊,“现在连一声王都不称呼了吗?”
“离渊不敢。”
离渊敛声后退了一步,一脸隐忍的表情。
赫连烬落下一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过是觉得我没有资格当这个鬼王,是不是?”
“你觉得上一任鬼王死于穷奇之手,让我白白捡了这个鬼王的位置,一直质疑我的能力,我说的可对?”
“属下不敢,属下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赫连烬冷哼一声:“劫难?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离渊,我敬你鬼巫的身份,你却拿这些话来牵制我,真不知道你是何居心!”
离渊没想到眼前这位鬼王竟然是这样想自己的,目眦欲裂道。
“我对鬼王大人忠心耿耿,鬼王大人为何如此猜忌我!为何不杀了那个妖王!”
赫连烬缓缓起身,走到离渊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屑地笑道。
“杀了他?你不觉得比起杀了他,能看到他对本王俯首称臣的模样,更惊人愉悦吗?”
“况且,杀了他无非是想要他的鳞片,如今目的达成,我要让他亲眼看着我,变成令他颤抖的存在!”
赫连烬眼里闪过不屑。
一头麒麟而已。
“今晚我就让你看到,只要有了无上的力量,任何事情都阻止不了我赫连烬。到时候无论是人界,妖界,鬼界都要臣服于我!”
随即便张狂地笑了起来。
什么妖王,也不过于此,看来这三界,注定要成为他的天下!
……
沈辞秋不像洛熙熙,偷溜进王宫对她来讲,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众鬼差眼皮底下偷偷摸到燕祯所在的厢房,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但燕祯并不在这里,难道是被鬼王控制起来了?
这时,突然有一群鬼差走过窗前,沈辞秋将自己的身体隐在门后。
“咱们今天还用来巡逻吗,那位贵客都不在这别院了。”
“那哪儿去了?”
“听说被押进了鬼牢呢,也不知道这贵客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鬼王,竟然被如此对待!”
“对啊,看着浑身是血,可吓死鬼了!”
鬼牢。
沈辞秋眼眸闪了闪,等鬼差们离开后,身影也消失在了这里。
“哟,来啦,今天来得这么早!”
沈辞秋一身鬼差的衣服,面对问话的鬼差,压低了声音道。
“嗯。”
“行,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看着,关着的可是位大人物,可千万不能出差错。”
“可惜你今天在这,看晚看不到咱们鬼王大人献祭的场面了。”
那位鬼差似乎有什么急事要做,也没有多看沈辞秋几眼,接着就离开了鬼牢。
原本以为鬼牢像古代那种牢房一样每间是福利的,无比阴暗,里面还有蛆虫爬动那种。
没想到牢门竟然是一道铁索桥,通往一片浓雾中。
这片浓雾古怪的很,仿佛无尽的宇宙,孤独而荒芜。
浓雾那边不停地传来桀桀的恐怖笑声,显得荒诞而诡异。
就在沈辞秋刚准备踏上铁索的时候,燕祯急促的声音突然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别上桥!上了桥你人类的身体就会被腐蚀掉!”
沈辞秋准备上桥的步子顿住。
“燕祯,你现在怎么样?”
燕祯的声音很压抑又带着些不可思议:“女人,不是让你走吗,你为何没离开?”
“我沈辞秋,又怎么可能是丢下同伴不管的人!”
“我……不想只做你的同伴。”
沈辞秋又羞又怒,都这种时候了燕祯还有心情开玩笑。
“少说这些没用的,快告诉我怎么才能把你放出来!”
燕祯的声音在无边的鬼牢里显得特别缥缈。
“沈辞秋,不要冲动,等我养好了伤,就能带你离开这鬼域。”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喂,喂!”
燕祯说完这句话后,便再也没有声音传回来了。
沈辞秋只好从鬼牢出来,一边躲避鬼差一边思索着。
燕祯这妖兽本性不坏,化形也没多久,根本不知道这世间险恶,而她却经历了太多,知道人心叵测,更何况是鬼。
那个鬼仆的话又在她的耳边一闪而过。
不对,现在鬼王没杀燕祯,是因为他们实力相差不远,一旦献祭成功,燕祯或许根本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