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柔故意提醒玄霁,这沈卿清日日自己一人待在房里称晕船,鬼知道背着他们又在谋划什么?若是真的晕船,为何总是婉拒随行医官的诊治?
见玄霁若无其事般饮着冷酒,她继续道:“姐姐这样总是避着我们,王爷就不怕有个什么意外?”
“晕个船罢了,死不了。”玄霁淡淡道。
宋芷柔眉头一皱。
“王爷,臣女说的不是这个。”
没有察觉到有何不妥,玄霁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那你说的是什么?”
宋芷柔表情略显尴尬,只好讪讪答:“自然是行踪暴露的意外。”
“所以芷柔认为,王妃有这个通天的本领,即便在海上也能对外通风报信?”玄霁抬眼凝视她质问。
“王爷,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我们此行向外界隐瞒了行踪,可也莫要忘记王妃是个外人,不如今晚臣女...”去瞧瞧王妃。
“本王今晚会过去看她。”
宋芷柔话还未完却被玄霁的回答盖过。
王爷过要去看她?
王爷不是说从不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过吗?而且她的意思可不是要让他去看她。
这点小事交给她不就可以了?要真是生重病,同为女子的她难道照顾起来不比王爷一个大男人更方便?
越细想,宋芷柔越是不悦。
...
这一次晕船沈卿清躺在床上气若游丝,脸色苍白,虚弱非常。
纤儿迷儿日夜服侍着她,提起十二分精神听她的吩咐,不敢有半分懈怠。
上一世,她便是这样在浑浑噩噩的晕船中,被宋芷柔吩咐的医官端上来的所谓晕船药搞得腹泻不止,一天能出恭个七八次。
这个宋芷柔还真是个狠人,亏能被她处心积虑想到这么损的招。
这一世,说什么她也要提起十二分精神,绝不会让自己昏睡得太沉了去。
沈卿清强撑着疲累的身体,伸手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尽量让自己不在未入夜时入眠。
“王妃的确是个狠人。”一个阴冷的男声从房门外传入。
玄霁入内,映入眼帘的便是沈卿清强撑着吃力的身子掐自己大腿的一幕。
沈卿清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不禁下意识在心里嘟囔:可不是这船上个个都是狠人。
“王爷是来看臣妾的笑话的?”她满脸挂着不爽。
也许是因为身体难受,感觉上一世所有不好的记忆统统涌现脑海,猛烈地拍打着她的头,令她痛不欲生。她看着玄霁向她走来,好似浑身是血,腿上的肉更是血肉模糊,露出隐约可见的白骨。
这一世为什么就这么难,为什么他就不相信她一回呢?
“王爷,臣妾好难受,我们回府好不好?”她突然近乎哀求道。
玄霁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深邃幽冷。
这模样难道是真的晕船,而且还把脑子都晕魔怔了?
“王妃还真是千方百计想着回府。别装了,就算是你死了,本王也不会回去的。”他坐至床头,一把抓过她的手腕,果然冰凉无比。
虽然她痛苦的样子不像有假,但理智告诉他,她不值得信任。
“王爷,奴婢是彩棠,求见王爷!”门口传来彩棠的声音。
彩棠是宋芷柔身边的人,玄霁不好对她有所防备,直接同意她入内。
她身后还跟着一位女使,女使手上正端着一碗汤药呈在二人跟前。
简单行礼后,彩棠道:“启禀王爷,我们家小姐听闻王妃娘娘晕船严重又不肯看医官,特地命人熬了碗治疗晕船的汤药,好缓解王妃娘娘的晕船之症。”
“你拿走吧,本宫不喝。”沈卿清看着这汤药回想起上一世出恭的窘态,立马全身一哆嗦。
不行,这一回她死都不能喝。宋芷柔那个狠人都不知道往里面放了多少泻药。
玄霁回头,幽冷的眸子深深凝视着她,一瞬间,周身散发的寒气令人不寒而栗。
“不喝也得喝!”
说着,他一把端过汤药,直接紧扣住沈卿清的双唇,逼迫她张开口欲将手中的药猛灌入。
动手的瞬间,不知道她从何处掏出来一支明晃晃的金钗抵在自己的脖颈。
“臣妾不喝!”她嘶哑着声音挣扎喊道。
不能喝,死都不能喝!
不为别的,这后果可是当着玄霁面前下痢啊,这丢脸程度还不如让她早点去死算了,这一世也不用再过了。这阴影绝对能让她在他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她过度激烈的反抗使玄霁稍稍震惊,他双眼轻眯捕捉着她脸上的任何蛛丝马迹。
见他停下动作,沈卿清暗喜方法奏效,示意他将药拿开。
放下药碗后,玄霁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那支金钗从未离开,就在她松懈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