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尽欢,大殿上众人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桑吉王子也端起酒杯踱步而来,他生得高大威猛,五官轮廓冷硬深邃,站在秦念之的桌案前,满满的压迫感,席卷而来。“秦大人,小王敬你。”
秦念之端起茶杯,“桑吉王子客气,该是我敬你一杯才是。只是下官不胜酒力,只能以茶代酒……”
“区区一杯酒水,这般推三阻四,可是看不起我西戎皇室。”
禾娜拉姿态袅袅,语带嘲讽,“还是说,大启男子都像你这般没用,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区区一杯酒水都喝不了。
怎么秦大人是养在闺阁中的千金吗,在我们西戎哪怕是最柔弱的姑娘也能喝下三大碗奶酒。”
秦念之微微侧头轻笑,端着茶杯轻轻地碰撞桑吉王子的酒杯,接着一仰脖,将茶水一饮而尽,略带歉意,“确实身体不适,还望王子见谅。”
紧接着收起笑脸,看向来者不善的禾娜拉。
“娘娘此言差矣,你如今是陛下亲封的惠贵嫔,如何能代表西戎皇室?
不过在下确实是大启最没用的男子,不然也不会被派去查验卓格假死一案,毕竟那种不入流的手段,是个人都能看得出,也不知道你们这位西戎勇士究竟是怎么想的,诶~”
秦念之假模假样的摇着头叹息,似乎真的很不理解,怎么会有人这么愚蠢一般。
此话一出,慧贵嫔脸色大变,尽管早有计划,可依旧控制不住的便摸向后腰,可摸了一空,才想起自己的武器早就被收走了。
“你!好个伶牙俐齿的小白……”
眼见她又要说出什么狂悖之言,桑吉厉声制止,“慧贵嫔喝多了,快带她下去醒醒酒。”
一旁地跟随西戎侍女,连忙强硬地扶住她,用着西戎特有的语言,在她耳边劝慰了几句,禾娜拉这才愤愤地甩袖离开。
上官思气定神闲的看着眼前的闹剧,显然,这才是仅仅是个开始。
果不其然,几人还没聊上几句,行色匆匆的西戎侍女疾步走到桑吉身边,一阵耳语过后,桑吉脸色大变,匆匆告罪一番,带着属下离开了宴席。
没多久,酒宴过半,一位大人在敬酒时,竟失手将酒水撒了秦念之一身,酒渍将胸口浸湿了一大块,那人吓得脸色煞白,连连致歉,“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身后的小内监立刻体贴道,“秦大人可有带备用的衣物,不妨让下人去取,送到偏殿更换。”
上官思猛地拽住秦念之的胳膊,“我陪哥哥去吧。”
秦念之冲他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不必,我去去就回。”
说罢,跟着小太监离开了大殿。
上官司也被前来敬酒的官员拦住脚步,“毕竟也也不愿意错过和首富交好的机会。”
小太监带着秦念之越走越远,秦念之缓缓停下脚步,“公公,这里未免离保和殿太远了。”
小太监笑得谄媚的,眼中却满是焦急,“秦大人,前面就是更衣的偏殿了。早早更换了衣物也好早些回到宴席中。”
秦念之看着隐藏在黑暗中的偏殿,隐隐传来打斗声,转身往回走,轻笑着,“那里面不太平,公公还是另寻地方吧。”
小公公也顾不得许多,伸手便砸向秦念之的后脑,想将人打晕带走。
“嘭!”的一声响,小公公倒地不起。黑暗中只能看见玉白一口白牙,“秦大人,没没伤着您吧。”
秦念之身形一晃,“没伤着,但是你吓着本官了。”
从树影后缓缓走出一高大颀长的身赢,宣和帝眉眼带笑,“朕还以为念之天不怕,地不怕呢。”
见他穿得单薄,登时快走几步,不顾他的阻拦,解下身上的狐裘,将他罩住,“都下雪了,也不知道多穿些。”
白玉暗戳戳的瞅了几眼,撇撇嘴,朝着黑暗中打了个手势,一时几道黑影,顺着夜幕潜入偏殿……
蓬松的软毛将秦念之围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听着偏殿的越来越激烈的动静,神情略微担忧,“陛下,桑吉王子那……。”
“不必担心……”
天空中飘飘悠悠的小雪不知何时已经洋洋洒洒起来,不远处偏殿的打斗声逐渐消散……
很快,沈峤和四名影卫打开殿门走了出来,桑吉王子拖着伤,半张脸沾着鲜血,犹如行走在阴间的索命阎罗。
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宣和帝,行跪拜大礼。
“多谢陛下今夜救命之恩。请陛下助我登上西戎王位,我桑吉此生必定誓死效忠陛下,绝无二心,西戎将永远是大启的国土,在无干戈。”
……
宣和帝和秦念之回到宴会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宴会已经快要结束,嘉敏公主不知何时已经离席,宣和帝看向依旧立于原地的明翠,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秦念之则好整以暇地等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