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来去如风,形影相随,宣和帝也意兴阑珊,看着孟尧的眸光满是冷意,“废物!”
心中越发烦躁,莫名怀念还在冷宫时的日子。
没有上官思,也没有李湘禾,终日冷冷清清,只有念之与自己相伴,两人互为依靠,紧密相依。而不像现在,想要和念之独处,都愈发艰难。
孟尧还在为“为情所困。”
眼见他毫无用处,还使得李湘禾更加依恋秦念之,宣和帝瞧见他便一肚子火,忍下不耐,吩咐玉白将人送回去。
其余几位大臣,很有眼色地起身告退,一时间偌大的雅间,除了沈峤,只余宣和帝一人孤零零地坐在原处。
“你说李湘禾有什么好?值得念之这般倾心相待。”
沈峤背脊一凉,这话他该怎么接?
李姑娘再不好,她也是个女人啊,自古阴阳调和,秦大人又是个正常的男子……
自从上次秦大人出事后,监察司将秦大人的过去扒了个底朝天,可秦念之在十岁前深居简出,能得到的消息实在是在太少了。
沈峤斟酌着回道,“具体细节不清楚,只知道李姑娘和秦大人小时都被拍花子拐卖,恰好被关在了一起,后一同被李太傅救了出来。
婚约便是在时定下的,只是等到年岁渐长,李家秦家因为党派之争,关系越发恶劣,李姑娘那时也总是追着孟将军跑,最后,两家婚约不了了之。”
“念之小时候竟被拍花子拐卖?为何朕不知道!”
沈峤低头不敢吭声,好在宣和帝也没有发难的意思。
“呵,原来是同患难的关系,难怪。
宣和帝的表情似是怀念,又似是不忿,狭长的眼眸黑云翻滚。
“秦念之那人最是念旧,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可朕也救过他,他亦救过朕……”
沈峤后脊发凉,继续沉默,好在,厢门外很快响起脚步声。
“陛下,正事商议好了?我见谢大人和王大人他们已经走了。”
秦念之探头打量一番,确定没瞧见孟尧那个讨厌鬼,这才走了进来。
见少年只身一人,身后并无他人,宣和帝心情大好,面上依旧淡漠,“怎么不去陪你的未婚妻了?”
秦念之皱眉,“可我邀请五哥同游,怎好扔下你一人,刚才见谢大人还有要事要同五哥商议,不好打扰。”
“算你还有点良心!”宣和帝唇角微微翘了翘,又冷不丁又问起,“你那未婚妻呢?”
“湘禾被人扰了雅兴,想要一人独自静静,我不好一直跟着。上官去忙他的铺子了,所以没跟着我。”
兴许是猜到宣和帝要问什么,秦念之直接抢答道。
宣和帝轻笑,总算满意了,“过来,吃粽子了吗?”
沈峤默默地沦为背景板,眼睁睁地看着刚才还疯魔狂躁的帝王,瞬间转化成温柔亲切的邻家哥哥,也只有秦大人有如此魔力。
秦念之上前两步,跪坐在身旁,纤细的素手,虚虚握着,在一群小巧精致的粽子中游移不定,最终反手向上,在宣和帝的不解的目光中,摊开掌心,是一条五色丝线编织的彩绳。
宣和帝愣了一下,“这是?”
少年的笑容竟有些腼腆,“东都城的习俗,听说端午节这天,在手腕或脚腕上系上五彩长命缕,便可驱害辟邪,祈福纳吉,等到端午节后的第一个雨天,在将它剪下来扔进雨里或河里让它冲走,意味着扔掉灾祸,疾病……”
见宣和帝久久不语,秦念之心里打鼓,五哥富有四海,定是瞧不上这彩绳,便想缩回了手,却被宣和帝一把抓住手腕。
嗓音喑哑低沉,“你亲手编的?”
“自然,心诚则灵,当然要亲力亲为。”
少年眸色清透,浑然不知自己此刻说的话有多么的慰藉人心。
宣和帝眉眼间尽是化不开的温柔,“既然要亲力亲为,不如念之帮朕带上。”
又对着沈峤吩咐道,“去找些彩绳来,朕也想试试。”
秦念之不明所以,试什么?
直到宣和帝接过那一托盘的五彩丝线,在自己身上比比划划时,秦念之依旧不敢置信,强烈的违和感浮上心头,“五哥,你要编彩绳?”
宽厚有力的手掌,指节分明,无论是舞刀弄枪,还是提笔作画写诗都是极好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将一团团整齐的丝线弄得一团糟。
秦念之强忍着笑意,“原来还有五哥不擅长的事啊。”
半个时辰过后。
宣和帝不甘心地捻着几根丝线,眼底闪过一抹怀疑,“我明明是按照你这条彩绳编的,怎么差得这么多?”
见宣和帝执着异常,秦念之再次演示了一番,“五哥这么认真,可是有想送的人?”
宣和帝眉头微挑,支着下巴,定定地瞧着眼前的少年。
见他神色淡然专注,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