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透着淡漠,甚至还有一丝欣喜,似是真心为李湘禾高兴。
“臣本就在担心若是湘禾跟了我,日后我走了,徒留她孤身一人,难免放心不下。
如今有了陛下的恩旨,我也能安心了,做一个有实权,有食邑的清贵郡主,确实比跟着我这个短命鬼更好。”
江德福瞪大双眼,这……这……
没想到秦大人看着冷情,骨子里竟是个痴情种,只是,这痴情的对象未免弄错了吧!
帝王的恩宠多少人磕破脑袋都求不来,可偏生秦大人像个冥顽不灵的石头,又冷有硬!
江德福一边暗恨秦念之不识抬举,一边悄无声息地退下,生怕被陛下的怒火波及。
宣和帝此刻只觉得心痛如绞,多年来说不出口的爱慕,多年的自抑自苦仿佛都成了笑话。
猛地将人从地上拉起,摁住他的肩头,狂怒出声,“你竟一点也不生气吗?她贪图富贵,背弃了你!你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装糊涂!
朕对你百般呵护,千般纵容,你弃之如履!
李湘禾对你不过是利用,你却将她护在心上!
秦念之,你到底有没有心!
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朕……对你……”
“陛下!”秦念之忽然疾言厉色地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语气几乎带着哀求,“草民与陛下相识十三载,说句僭越的话,在我心中,陛下就如同我的兄长一般。
我知陛下待我千好万好,可我们终究不是同路人,还请陛下准草民即刻出宫去吧。”
两人四目相对,宣和帝清清楚楚的瞧见面前的少年惊得面无血色,身躯摇摇欲坠,眸中尽是骇然,惶恐,无助,惊慌……
全无往日的信赖依恋,一时心头钝痛,竟不知自己是否做错了,将他逼得太急。
想到念之破败不堪的身体,景明的劝告,终究是败下阵来。
颓然地转过身去,没能捅破那层窗户纸,咽下心头苦涩,“也罢,你身子不好,确实需要静养。
你若实在不愿呆在宫中,便出宫吧,朕让玉白、玉柯跟着你,时刻保护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