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可一群人从卯时站到辰时,已经两股战战,饥肠辘辘。宣和帝依旧迟迟不到,直等到百里寒耐心耗尽,正欲当场质问,陛下何故将一众朝臣晾在殿前时。
宣和帝身边的大太监江德福才姗姗来迟,公鸭嗓子尖厉细长,“陛下龙体微恙,免朝三日,众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声音传得又远又响,像是一个巴掌重重拍在百里寒的脸上,若是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是被宣和帝耍了,那才是白活了这些年。
朝臣发出轻微的躁动,像是高悬在头顶的利刃侥幸没有落下,可浮上心头更多的,是更折磨人的等待和恐慌。
众人偷偷窥伺老国公的脸色,那张布满沧桑皱纹的老脸,此刻涨得通红,又转为铁青,鼻孔放大呼呼喘着粗气。
大臣们不自觉地离他远了些,任谁都能看出,老国公处在暴怒的状态,生怕他不小心气出个好歹,自己成了背锅的倒霉蛋。
御史大人张安基凑上前去,皱着眉头,小声说道,“陛下怎么会突然病了,那下官精心准备的谏文还如何派得上用场,小皇帝是不是早就料到我们会有此举,故意耍我们呢。”
此话如同当众揭了老国公的遮羞布,自己严阵以待多日,竟被人当猴耍了,猛地挥出一掌,打得张大人口歪眼斜。
众朝臣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鸦雀无声,直到那蛮横的老国公一甩宽袖,恨恨离去,才敢小声议论,鱼贯而出,逃命似的麻溜滚回各自的府邸。
江德福回到南书房,绘声绘色形容了老国公的窘态。
宣和帝笔尖不停,面上毫无表情,看不出喜怒,江德福讪讪地闭上了嘴。
许久,宣和帝终于放下笔,“你与念之也算是故人了,他身子不适……”
江德福立刻心领神会,“是,奴这就出宫去探望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