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思忍不住抱怨道,“哥哥,你就知道惦记她,我才是你的亲弟弟……”
“亲弟弟又怎么了,在阿念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
李湘禾踏进院子,眉眼带笑,语气更带着几分得意,“阿念快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
南书房内
李襄江正慷慨陈词,“贸然扣押北狄大皇子,此举只怕引得北狄王不满,引发战乱。”
尤仲海摸着唇边的小胡子,“李大人此言差矣,北狄大皇子公然袭击秦大人并且将其掳走。
众目睽睽下,若不强硬将其扣押严惩,岂不是显得我们大启软弱无能,怕了他们北狄。”
李襄江面露不满,“可两国正在商谈互市的重要阶段,岂能因为一人而影响整个大局。
北狄此次带着诚意来求娶嘉敏公主,陛下迟迟未能答应,已经伤了北狄颜面,如今又要因为区区臣子,便公然扣押北狄使臣,实在……”
宣和帝深邃的双瞳眸光犀利,烁如寒星,冷冷地盯着义愤填膺的臣子,“笑话,我大启不愿开战,却不畏开战,朕若是连自己的妹妹和臣子都护不住,还做什么皇帝。
如今朕扣押的北狄大皇子,却派人将北狄使臣乌纳平安送回北狄,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李襄江面色冷凝,那日围场赛马,他有公务在身,并未随侍,其中内情并不太清楚,细细想来,此事处处透着蹊跷。
沈峤解释道,“据监察司密探来报,乌纳明面上是大皇子的幕僚,实际却所属北狄三皇子阵营,他巴不得大皇子出现纰漏,最好死在大启,才能借机扶持三皇子上位。
如今他已经修书一封,将大皇子所做的蠢事原原本本地告知北狄王。
北狄大皇子见色起意,在围场赛马众目睽睽下,掳走大启官员并意图凌辱。此事于情于理,北狄王都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李襄江本不是蠢人,立刻明白了陛下的用意,是自己成见太深,所以一听说此事是因秦念之而起,瞬间便将他带入红颜祸水的角色。
可面上却毫无愧意。
宣和帝摩挲着手腕上的彩绳,吩咐道,“我朝和北狄的互通互市的具体事项,便交由你和上官思来负责。
北狄和大启终有一战,所以互市交易的物品,必须严加管制,主要以茶叶,丝绸,瓷器为主,边境管辖地带设置茶马司,便于管控……”
……
半个时辰过后。
几位大臣心悦诚服,满脸敬佩地出了南书房。
伍大人忍不住感慨,“有此圣明君主,何愁家国不兴啊。”
尤仲海满面红光,“秦大人和陛下就是君臣相得,配合默契,兵不血刃,便让北狄咽下这个哑巴亏。”
一旁的荣亲王倒是有些遗憾,“陛下圣明,只是至今中宫空虚,膝下无子,实在令人担忧啊。”
李襄江嗤笑一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秦大人虽有急智,可陛下再这般纵着他胡来,只怕早晚闯出大祸来。”
此话一出,众人一惊,慌忙四处张望,又离得李大人远了些。
尤仲海一甩袖子,不满地呵斥道,“青天白日的,李大人便开始胡言乱语了吗?”
荣亲王倒是眼眸微闪,想起秦大人那张过分精致的面容,以及坊间流言……
看来选秀之事宜早不宜迟。
……
李襄江在宫道上大放厥词,此事被影卫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宣和帝扔下手中狼毫,“呵,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他倒是真敢说,莫不是以为顶着已故李太傅之子的名头,朕便会对他有几分宽纵。”
江德福垂下眼眸,在心中默默为李襄江点上一根蜡,又一个看不清形势的人。说起来这李家两兄妹倒是两个极端,李襄江刻板守旧,李湘禾又过于奔放活泼。
“念之呢?”
玉珂:“秦大人一回城便去了秦府别庄,不过……”
宣和帝抬眸盯着他,“出什么事了。”
玉珂斟酌着说道,“李姑娘今早回城时,特意绕道云绣阁取了两套衣服……是大婚用的典服。”
此话一出,书房内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江德福自然知道陛下心情不爽利,连忙宽慰道,“李姑娘拿回去许是自己珍藏,毕竟她已经选择了郡主尊位,此生便没有机会成为秦夫人了。”
沈峤吞了吞口水,陛下此刻的表情着实可怕得紧,“江公公说得有理,之前属下旁敲侧击问过秦大人,可有成婚的打算……”
宣和帝闻言立刻看向沈峤,感受到那灼灼凝视,沈峤紧张得后背冒汗。
“秦大人说自己寿数有限,不愿意连累他人,此生都没有成婚的打算。”
凝聚在书房内的低气压瞬间消散,沈峤刚微微松了口气,便听见宣和帝嗤笑一声,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