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
“不知道,总觉得刚才有东西盯着我,心里有点慌。”
李湘禾眼波荡漾,满是心疼,“你啊,就是谨慎惯了,难为你一个女孩子,长这么大竟一次女装也没穿过。
你那母亲真是作孽,从没见过如此心狠之人,为了一己私欲,害了你一辈子。
你也是,明明当年有机会早早离开,偏偏守着那个皇帝,硬生生地将身子都拖垮了。
要我说管他什么皇帝老子,也别管这些破事,你看看你,才回朝堂,便弄得一身伤。”
秦念之莞尔,“陛下也是真心待我,当年我也是为了躲避我娘才入冷宫和他作伴的,说起来,我也算利用了他。
后来朝堂局势复杂,太子殿下和三皇子紧咬着他不放,我不忍心离开他,这一拖便是许多年,哪成想阴差阳错离开了,莫名其妙又卷了回来。
罢了,一切自有天定,再说我现在可有九条命呢,不怕他的。”
秦念之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实在可爱得紧。
李湘禾忍不住笑出了声,“是是是,你最厉害了!大不了咱俩就私奔!我算看明白了,只要有你在,那狗皇帝投鼠忌器,也奈何不了我。”
李湘禾一边说一边帮她整理裙摆,又将那华贵的花冠戴在她的头上,总算满意了。
视线又落在秦念之略略扁平的胸口上,叹了口气,“我从景明那弄了不少丰胸的法子,明日开始,你可要乖乖听话。”
秦念之有些恼羞,捂住自己的胸口。
李湘禾一把将她推到太师椅上,单脚踩在椅面上,抛着媚眼,霸气地挑起她的下巴,“乖乖,叫声夫君来听听。”
秦念之配合着,羞答答地抬眸,憋着笑,半晌声音清脆,还带着丝甜腻,“夫君~”
躲藏在雕花木窗下的宣和帝,神情恍惚,看着笑闹成一团,熟悉又陌生的秦念之。
又冷不丁被这声“夫君”惊醒,不小心碰到了木窗,发出“卡拉”一声。
房内的两人瞬间被吓住,“谁?谁在那?”
李湘禾快步来到窗子下。
“喵!”只见一只橘色花纹的大胖猫,从窗下经过。
瞬间松了一口气。
……
玉白垂头丧气地等在玲珑阁外。
只等这陛下出来,给自己一个痛快的死法。
不料,一炷香之后,宣和帝脚步虚浮地从墙头一跃而下,脸上神色恍惚,落地时,身子一斜,险些栽个跟头。
玉白惊恐地上前搀扶,“陛下,您没事吧。”
宣和帝毫无反应,似乎压根没听见他说话,也没瞧见他这个人。
眼神灼灼,璨若星辰,乌黑的眸子,发出摄人的光彩。
玉白敏锐地退后一步,糟了,陛下……这是刺激过头,出现新的征兆了,不行要快些联系李院判和景大人才是。
宣和帝疾步如风,身姿轻盈,整个人像是踩着棉花,有种虚无的缥缈和不真实。
又停下脚步,转身望向玲珑阁,昏黄的烛光,像一场梦一般,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月光透过树影照在宣和帝挺拔的身躯,有种不切实际的温柔。
玉白心头犯怵,后脊冷汗直冒,谁来救救他,拜托,真的好害怕!
“玉白。”
玉白猛地跪在地上,拔出腰间软剑橫在你自己脖颈前,“是,陛下,属下这就以死谢罪。”
沈峤从小院的另一面墙翻身而下。便瞧见这副光景,心中不忍,跪倒在地,“陛下饶了他吧,看在……”
“做的好。”
玉白正咬牙准备抹脖子的动作一僵,“啊?”
沈峤:“啊?”
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做的好。”
宣和帝又重复了一遍,来时阴鸷暴戾神色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嗓音里除了干涸沙哑,声调语气都变得和往常一样,甚至隐隐带着些笑意。
白玉颤颤巍巍地偷瞄着宣和帝的神色,虽不理解,但总算捡回一条小命,喜不自胜。
抖着手将软剑缠回腰间,“陛……陛下,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需要属下去叫秦大人吗?”
宣和帝斜睥了他一眼,“不许惊动他,全部退出院子外头,保护好他的安全便可。”
沈峤:不懂,但是大为震撼。
陪着宣和帝站在别院外头,一直等到夜半三更,这才再次潜入别院。
秦念之果然已经陷入沉睡,登堂入室的不速之客,隔着轻纱床幔,盯着酣然入睡的身影。
十岁入宫伴读,十六岁高中探花,十七岁入仕,为官五载,心怀大义,创幼学,推新政,查贪腐,禹州赈灾,通州查案……
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竟然是个女子。
宣和帝轻轻撩开床幔,清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