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之醒时天色已经大亮,记忆模模糊糊,混沌不已,脑海闪过一些片段,忽然一僵,自己昨夜……
猛地坐起身来,一时头晕目眩,又颓然地躺了回去,缓了好久才神思清明,立马上下检查一番,衣着完好,整整齐齐,腰带甚至还有点勒的慌。
不免怀疑自己是否产生幻觉,“难道我真的到了思春的年纪了?竟开始做这种……春梦?
昨夜不过是喝了一杯清酒,不至于酒后乱性吧?”
轻咳两声,“来人,来人……”
门外守候的小太监应声而入,“大人,洗漱用具已经备好。”
“我问你,昨夜可有异响?”
小太监垂下眼眸,“奴一直守在门外,并未听见异响声。”
“那……昨夜我睡下之后,可有人出入这寝殿?”
小太监怯生生地瞧了秦念之一眼,又迅速垂下头去,“无人出入,奴才一直守在殿外,秦大人可是被什么惊着了?为何这么问?”
秦念之这才放下戒心,只是心中依旧有一丝疑惑,“没事,我夜里做了噩梦,随便问问,你先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殿门又被轻轻合上,秦念之想到昨夜梦中那个炙热滚烫的吻,宽厚有力的手掌……这梦的感觉未免真实得过头了。
又羞又怒,努力回想那人的面容,眉头逐渐拧起,不可置信地微张着唇,那人竟是……宣和帝!
哀嚎一声,羞恼至极,脖颈耳尖通红一片。
将被子蒙过头顶,暗暗唾弃自己,那人怎么会是五哥?自己前些日子才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又将话说开。
如今他都心仪之人了,可自己怎么会无端端的竟做起了这样……令人羞耻的梦。难道自己竟对陛下有了非分之想……
……
秦念之走在冗长的宫道上,看上去心事重重,魂不守舍,江德福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秦大人怎么这么着急回府,好歹等到陛下下了早朝,一同用过午膳。”
秦念之一愣,眼神有些慌乱,“啊?不……不了!
我一夜未归,湘禾和上官一定等急了。对了,怎么没瞧见康亲王世子。”
江德福面色一变,叹了口气,“别提了,那家伙惹怒陛下,被连夜赶出京城了。”
“什么?为何?”
“诶,还不是年少风流惹的祸,昨夜在芙蓉水榭,世子殿下逗弄了个小内侍,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那小内侍却想借此攀龙附凤。
竟胆大包天地在贵人们喝的参汤里加了些助兴的药材……”
秦念之先是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又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也松缓许多,不似之前冷冰冰板着脸的模样,继续问道,“然后呢?”
江德福见秦念之果然上钩,继续说道,“诶,那小内侍以为世子殿下喝了参汤,便放浪形骸,处处勾引,被世子殿下识破,闹到了陛下那去。
陛下知道后发了好大一通火,将那下药的内侍乱棍打死,又气世子殿下不自爱,在宫中也敢胡来,当即将人撵走,眼不见心不烦。”
“那参汤喝下去可会有什么不良反应?”
秦念之杏眸微抬,一副并不在意,随口一问的模样。
江德福思索一番,轻笑道,“倒也无碍,那太医来验过,那参汤里加的就是些补气血壮阳的药材,对身体倒也无害,就是喝下后难免气血翻涌,心浮气躁……”
“知道了,谢公公解惑。”
秦念之不自在地打断江德福的话语,脸上热度再次翻涌,面颊微红。
心中忍不住暗骂:该死的赵允成,自己花心滥情,四处撩拨,却害得自己也跟着遭了这无妄之灾,幸好是受了药物影响的缘故,否则自己又有何脸面在面对陛下。
……
南书房内
“他信了?”宣和帝闲适地站在窗前,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清贵的面容上平添了几分暖意。
江德福带着笑意,一脸恭敬地回道,“看模样应该是信了,秦大人听说参汤有问题时,反倒松了口气。
又旁敲侧击地询问,服用那参汤后会有什么症状。听完之后,像是有些着恼,接着头也不回地钻进自家马车,老奴倒是头一次见秦大人这么失态……”
宣和帝轻笑,神情愉悦,吩咐道,“下去吧。”
指尖摩挲着,像是还残留着昨夜细滑的触感,又抚上被舔舐过的唇角,神色餍足,想起被他抱在怀里时,那人不安分的挣扎,幼崽似的哼唧,情动时的潮红的眼尾……
指尖轻轻敲击这雕花窗框,低低笑出了声,“小骗子骗了朕这么久,朕收点利息应当不过分吧。”
……
秦念之逃也似的回了别院,要疯了,自己竟然因为一点补药,便浮想联翩,做了一晚上的春梦。
春梦对象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