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砚笑得单手按着肚子,甚至微微弯下了腰,“你还记着啊?”
“你当然想我没记住,你就是在逗我!”宋绾玥不自然地说,看到他笑得这么潇洒,再看向身后的影卫,反而是自己觉得不好意思了,低头扯着手里的缰绳,不再看他。
墨清砚终于止住了笑,抬头看着坐在马背上的宋绾玥。
他鲜少与女子来往,这是他第二次仰视着一位女子,也是第一次与女子说了那么多话,相处了这么长时间。
他并非第一次见宋绾玥,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能和她相处得如此融洽愉快。
看着她害羞的神情,觉得心中某一处突然变软了。
短短两天,他看到了她的很多面。
她是沉着冷静搭箭射击的猎手,是柔软轻盈、穿梭在林中的功夫女子,更是面对刺客时动作干练的女少将。
他发现,自己很期待接下来能和她并肩作战的日子,想看看她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他没正面回应宋绾玥,只是轻轻拍了拍丝绸的马屁,这匹棕色的母马开始抬脚往前走。
墨清砚微笑着对她说:“嗯,是我错了,都怪我贪玩。走吧,再晚我们就赶不上了。”
宋绾玥听见他这么说,更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了,可能人家把自己当朋友才开个玩笑而已。
便不再扭捏,大方地朝墨清砚绽放出一个微笑,“要跟在我后面哦。”
说完,她甩了一下缰绳,丝绸开始向前小跑。
看着她的背影,墨清砚也快步走向震雷,一个翻身重新坐回马鞍上。
“主子!那……我呢?”陈潇看见他们家主子都准备扬起马鞭追上去了,赶紧出声提醒他,眼神带着十足的诚恳:我的爷,您没有忘记忠诚的我吧?我不敢跟宋小姐一样坐前面,坐后面可以不?
墨清砚没有放下手,转头看着他道:“这里距离十里坡不到一里路,跑着去也不远,就当战前训练,跑完了,刚才的领罚就免了。”
“是!属下遵命。”陈潇心里想哭,但嘴上还是大声喊。
身穿战甲跑步去十里坡和领罚,两者之间,他一时也无法评判哪个更惨。
可墨清砚已经没有心思理会他了,利索地扬鞭,往不远处那个身穿玄色斗篷的女子追去。
宋绾玥回头看了好几次,发现墨清砚上马跟上来后,她开始扬鞭加速。
丝绸虽然比不上追月和震雷,但也是一匹纯血战马。
不多时,宋绾玥看见两军人马的末端,一部分穿着熟悉的青玄军战甲,另一部分墨蓝色战甲的,应该就是镇北军了。
宋绾玥并没停留,继续扬鞭,往队伍最前方奔去。
很快,她看见她爹青玄大将军乘坐的戎车了,旁边并驾齐驱的戎车上,应该就是镇北大将军。
听见身后一阵整齐有力的马蹄声,她猜测是墨清砚也加快速度追了上来。
两位将军听见马匹的声音,虽然没让队伍停下,却也同时转身看向后方。
宋绾玥来到戎车旁,抱拳向两位长辈行礼,“末将来迟,请两位将军恕罪。”
镇北大将军没发话,毕竟是青玄军的左先锋,人家亲爹也在呢,还是要等青玄将军先作训示。
“来了就归队吧。”宋魏信的情绪十分不佳,都是因为有外人在此,害得多日未见的小女儿都不好向自己撒撒娇了。
说完还瞪了一眼旁边的镇北大将军。
墨赟安无视了对方的眼神,亲切地看着宋绾玥,如同对待疼爱的小辈,“绾玥啊,好久没见你了,还记得墨伯父吗?”
“什么伯父,你这个糟老头,有没有点规矩?”宋魏信吹胡子瞪眼的反驳,转头微笑着对宋绾玥说,“女儿啊,还是叫镇北将军,要有礼貌。”
“我好歹在她小时候就给过她红包,叫一声伯父怎么了?”
宋绾玥觉得很无语,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您二位知道现在是要赶路去战场吗?
就在这时,墨清砚也追了上来,同样抱拳向两架战车上的将军行礼,“拜见青玄将军、镇北将军,末将来迟,请两位将军恕罪。”
“臭小子!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就在人家小姑娘身后呢,也不知道跟紧些好护着人家,懂不懂得怜香惜玉!”镇北将军不想在人女娃面前与她爹对骂,只能将气撒在自家不争气的小子身上。
墨清砚已经习惯了他爹的做派,脸上仿佛没听见一样保持一贯的清冷,内心却在暗暗鄙视:亲爹,真亲爹,连儿子的斗篷都不认得。
“不是的,墨将军,您误会了,他……”宋绾玥急忙开口,但在看到墨赟安转向她的视线,再转头看看墨清砚,发现对方也看着她,一时间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总不能说他不但保护了自己,还和自己共乘一匹马吧?那在一里外换马的意义何在?
宋绾玥支吾了半天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