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就好。”他一把抢过去,打开那块布,是一幅中原地图——上面清晰标记了北辕、东陈的所有城池,有些用红点圈起,旁边还写有几个字,像是商铺名。
鬼面军师瞪着他,狠狠说道:“玄冥阁总坛在幽冥山,这上面是各个分坛所在地,如果遇到麻烦可以去任何一间找我的人,见玉牌如见阁主。”
“阁主?”宋绾玥挑眉看着他。
鬼面军师嘴角含笑,做作地弯腰行了个礼,“让宋妹妹见笑了,正是在下。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自己找来幽冥山,才想着专门过来一趟,把这两样东西给你。”
她哦了一声,明白了。
确实,鬼面军师让她去幽冥山的事情,她根本没放在心上,也没打算去找,毕竟她还是要先往北边去。
如果不是今晚他闯进来,她也未必想起来要将他的事和墨清砚说呢。
“阿兄要走了!”鬼面军师往窗户走去,双手扶着窗台,却又回过头来说,“对了,外面这堆垃圾我会替你清走,扔回宣帝狗那去。另外,我会放出消息,宋少将往南蛮逃了,你放心往北吧。”
宋绾玥蹙眉,“你觉得宣帝那么轻易就会相信?”
“嘁!就他那脑子,从小靠他那妾室娘和宦官教养大,能有多大心思,使的尽是龌龊无耻的阴暗手段,要不是后来被太后……”他猛地停住了。
墨清砚注意到他抓着窗台的手愈发收紧,指尖都发白了,便带着一丝意味深长重新审视着他。
鬼面军师深呼吸了一下,又笑着说道:“玄冥阁卖的情报从来不会有错,我们放出去的,宣帝狗绝对会相信,放心吧。他最好亲自追来南边,只要靠近幽冥山,他就别想活着离开。”
最后一句话说得特别凶狠冷漠。
“宋妹妹,好好照顾自己,注意防狼!”他大声说完最后一句,翻身跳出窗外离开了。
两人立马走过去,夜色中已经不见他的身影。
墨清砚勾唇,“身手不错。”
挑眉看向小姑娘,“绾绾,你之前和他交过手?”
“嗯,两次。”宋绾玥本就没当回事,既然他问起,便如实说了。
“第一次是在巴岭城外的密林,我掉进陷阱之前跟他打了一场,再有就是前几天他来劫人。”
“其实,我也见过他。”
听见男人这样说,她倒不惊讶,“是巴岭城的时候吗?”
“嗯,也是在密林。”墨清砚关上窗户,牵着小姑娘回到床上,“我带着人搜寻慕容錞时,他出现了,佯攻几下把我们引去了另一边,这才碰上你带的青玄兵。他们说你遇上了慕容錞,和他打了起来,还走散了,我就马上去找你。”
“这么说,他这是……”宋绾玥哑然而止。
故意将墨清砚引去找到她的?
“所以我刚才一直没有下死手,他对我们没有敌意。”墨清砚让她躺好,盖好被子,吹熄了烛火又躺回上床。
“好了,赶紧休息,我们明天就离开。”
次日一早。
一行人在后城门站着道别。
陈潇带着影卫将行囊装上第二架马车。
箫太子看上去恹恹的,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似乎没睡好。
那是自然的,他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跟碧映在校场搏击了一场又一场。
最后,他把那丫头狠狠压在身下,拧着她的双手制服了她,大喊道:“服不服!小爷问你服不服!”
就像白天碧映与他决斗时,真真切切对他做的那样……
但是,梦里又和白天的情况不同。
梦境最后,压着压着,画面就往绮丽的方向走远了……一切都变味了……生生把这位自诩风流倜傥,走过花丛却绝不粘上一片叶子的箫太子惊醒了。
害得他早上出门看到碧映,心肝就连带着胆一起颤抖——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更别说随后在廊下碰见从宋绾玥房中推门出来的男人时,心中那股气愈发沸腾起来。
墨清砚刚出房门便看见越来越近的箫太子,眼神精光一闪,坏心思涌起,手扶上后腰,轻轻按揉着。
“哼,真弱!”箫太子当然不放过这个机会,以为对方是长途跋涉以致腰酸背痛,正好上前奚落一番。
墨清砚听见他的话也不生气,露出腹黑的笑容,连声音也带着一丝慵懒,“我与夫人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腰酸的感觉,没夫人的人又怎能体会呢?”
这对惯会欺负人的主仆!
想到这一幕,箫太子又气又委屈地看向正站在马车外和箫遥儿告别的宋绾玥,快步跑过去。
“小月儿。”他大声喊道。
宋绾玥看过去。
“你以后的孩子能认我做干爹吗?”箫太子说得无比认真。
“什么?”宋绾玥眉头皱起,不明白他闹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