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将一件薄纱给她披上,再将垂下的长发随意在脑后用红绳子绑成一束,披在背上。
虽将近年关,但屋里烤着火,宋绾玥并不觉得冷。
喜娘扶起她,“夫人,您要先用些点心吗?”
“不必了,我不饿。”
喜娘便带着她坐回床沿中央,还将她的小衣往下拉了一点,鼓励道:“夫人,等会要大胆一些,知道吗?”
啊?
宋绾玥看着见秋和念冬,又看看一屋子的喜娘,再看向大红喜床中间铺着的白喜帕,心中不由一紧。
这时,一个喜娘递给她一本书册。
宋绾玥还以为是墨清砚提前准备好给她解闷的,笑着接过。
“十六式?”她看着书册封面上的字,很是疑惑,“这是讲剑术还是功夫……”
她并未看到喜娘们暧昧的笑容,直接便打开了。
等看清上面的图画,宋绾玥红唇大张,惊得一下子用力合上书册。
脸色愈发红润。
她低头盯着地面,羞得不敢动。
一位喜娘上前问道:“夫人,还是老奴为您教习一番吧?”
宋绾玥快速答道:“不用!”
她用书册遮着脸,强装镇定,“都下去吧,我,我自己看就行了。”
房内安静了好半天。
要大胆一些,宋绾玥终是再次打开那本烫手的书册。
她逐渐看入了迷,不时自言自语。
“嘶!这,这怎么比我练的那套剑法还要难啊……”
“这,这个又是怎么摆的?”
“太难了,这个人都要对半折起来了,不要不要……”
门突然就又被打开了,把宋绾玥吓得将书册胡乱塞进床铺底下。
身穿喜服的墨清砚走了进来。
宋绾玥隔着屏风,看着他一步一步往内室走来,一边走还一边脱下外袍和腰带。
这,这个画面也太……
终于,他走到床沿,俯身看着衣着单薄的宋绾玥。
宋绾玥只觉呼吸都停顿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连带着她也浮起些许醉意。
等她找回神志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墨清砚压在身下,身上的薄纱亦已掉落在地。
“夫君!”
她觉得热得很,说出的声音娇媚得不像自己。
“绾绾,今儿个,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忍了。”墨清砚在她耳边低沉地说,声音中压抑着浓浓的情意与张力。
从进门看见床帐半掩下的宋绾玥开始,墨清砚便觉得自己最后一点理智也消散了。
他将手伸向宋绾玥腰后,轻轻一扯便松开了那条细细的带子。
再将手收回来,指尖一挑,将大红色的小衣扔向一边。
墨清砚被眼前的莹白起伏激得血脉喷张,俯身便将脸埋了进去。
宋绾玥只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腰不自觉挺直,双腿微曲起来。
双手毫无章法地胡乱划着,意图抓住什么好让心神能定一些,最后只得攀上墨清砚宽大结实的背。
墨清砚撑起身子,深深看着她,手沿着她的手臂向下滑,直到十指缓缓与她的相扣。
他再次伏在她的耳边,动情地低喃:
“绾绾,我爱你。”
宋绾玥无比震动,一种特别的情绪汹涌而来,如万丈巨浪不断洗刷冲击着她。
红帐摇曳,伴着晃动的烛光,合奏了一整晚的琴瑟和鸣。
宋绾玥这一觉睡得极沉,睁眼醒来时,房间已经大亮了。
房内红烛早已燃尽。
她稍稍动了动身子,只觉疲惫得很。
这比她第一次学骑射时还要酸痛。
她回过神,昨夜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回荡在脑海里——
就像在砧板上任人摆弄的鱼一样,被人翻来覆去的去皮拆骨,再上锅一蒸,热浪滚滚。
更别说这条鱼被蒸了两回,熟得透透的。
宋绾玥觉得被窝越来越热,忍不住抱紧被角跟个春蚕一样顾涌着。
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从身后圈过来,一道慵懒的声音从耳边响起:“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身后男子的嘴唇贴着她耳后,呼出的热气拂过娇嫩脆弱的皮肤,惹得耳垂发红。
见怀中人儿不答话,墨清砚将她翻了个身,让她面对着自己,“绾绾?”
“嗯?”宋绾玥不是没见过墨清砚刚睡醒的样子,但她觉得一切都与以往不同了。
终究是正式拜了堂做了夫妻,心境和感觉都不同了。
她贴着墨清砚热热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觉得特别心安。
墨清砚也不自觉收紧怀抱,享受这一刻温存。
宋绾玥昏昏欲睡之际,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