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石激起千层浪,许多鬼鬼蜂拥而上把李斌包围得水泄不通。
终于一个穿着黑色寿衣的老鬼道:这是赌命输了。
张明不动声色道:你咋知道,蒙人是吧。
老鬼佝偻着身子揭开鬼魂道:借命人留有印记,死后地府不收,人间不留。
你看看,这里有印戳:王记。
如果不是黑大人和兔奶奶收留,我们这些冤死之人哪能苟存到现在。哎,即使这样,我估计等不了多久,就要全部消融了。
这民国老鬼,指着自己半边身体道。
他下半身全无,肚子里肠子脾胃都裸露脱在地下。
张明如果让李斌开眼看见估计也会吓得把那半条命丢掉。
张明喝道:
说,你们是如何碰到那借命人的。
这个只有半边鬼体的老鬼道:大人,我是苟善杰,要说借命得从那年大饥荒开始。
民国三年,我们豫南地天大旱,我们苟家村正商量着除外讨饭的时候。
来了一个城里王记的黑袍人,他自称王敏,说是可以借给我们粮食。
只要我们全村老少签下一个合约就行。
对于全村饿的头昏眼花村民,见了那些白花花的大米,那还顾忌什么?
倒是村里唯一的老先生苟才劝说不要签约,那是要命的合约。
但是晚上,苟才一下就被人用锄头刨开了脑袋,丢在后村的坟地里。
那黑衣人王敏也豪气,只要在合约上签了合约的,当场每户人家就可以领取一袋白面和三担粟米。
村里除了不识字的老先生一家宁可走出讨饭没签,其余村民都画押摁下了手印。
不是村民傻,反正这块地三年一小灾,五年一大旱,个个家贫如洗,也没有啥留念的,不如舍了更好。
靠着这些借来的粮食,勾家村挺过了这年饥荒,而且第二年风调雨顺。
地里的庄稼大丰收,村中多年干涸的枯井也涌出了泉水。
我们这穷困之地变成了风水宝地,在我们收获粮食后大家满怀期待准备还债时,但是大家却起了坏心眼。
毕竟用锄头敲死那老秀才,逼走老秀才一家就是村民们一起干的。
大家再干死那城里来的黑衣人一回又算得了什么!
还有大家也打了小算盘:就是黑衣人只和他们签了合约,而且合约还直接交给了村民自己保管。
如此的漏洞,怎么不让大家起了别样的心思。
最初是一两个茶余饭后絮絮叨叨,而后就是村长和村中好些个有头脸的族老一起半夜嘀嘀咕咕商量。
村中祠堂夜灯下,他们把打听到了的情况都汇总了:这自称王记的掌柜其实在城里没有店铺,而那上次运粮的火计也都是雇佣而来的。
村中惊喜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个单枪匹马撞大运的独行客。
竟然是这样,村民们就有了空手套白狼的毒计,一样的老配方。
村长联系到了王记的黑衣人,先是灌醉了一行仆从六人,而后把王记黑衣人都直接给剁成碎块,全村人都一起食用。
哈哈哈,吃饱喝足后,村上人纷纷都拿来那张借条在祠堂前点起篝火当场给烧了。
篝火明亮的火舌突然冒出了咕咕黑雾,红色的火光噗嗤噗嗤也变成了蓝光。
轰,祠堂内的门楣直接裂开掉了下来,接着祖宗的牌位也纷纷从供台上掉落在地摔成八瓣。
顶棚上的百年老松木竟然夸嚓夸嚓裂开掉落在地,就在村民莫名惊诧的时候,那村中的供奉的祖宗神仙裂开,不断喷出鲜红的鲜血。
鲜血一直流淌,从牌位上蔓延向下,如潺潺流动的小溪血河。
轰,血水中越来越高,走出了个血人,那正是向前与他们签订合约的王记掌柜。
勾家村村民咆哮着无论老弱妇孺男男女女,都拿起手里的锄头镰刀和棍棒,三两下又把这血人王记掌柜给打成无数迸溅的血花。
可是尽管他们敲碎了王记掌柜的四肢,躯干,扯起他心肝脾肺胃。
就连那些小孩也残忍拖去他腹腔内的大肠小肠满地跑。
祠堂前是几百平空旷的晒谷坪,村民们合力拉扯着这血人王记掌柜的肠子满地跑。
全然不想正常人的肠子能无限的长,几乎缠绕了整个晒谷坪。
终于,当肠子绕着晒谷坪围了一圈后,嘎达一声躯干化成了一张皮。
那躯干支撑的那个血色大脑袋哇哇乱叫,求饶。
村民们都赤红着眼睛就是不肯放过,纷纷上前扛着棍棒用力敲打,用石头猛力砸着。
最后王记掌柜的头颅是村长敲破的,一锄头下去,如同敲破了一个地雷。
剧烈的爆炸声,冲上了勾家村的上空,把这勾家村的上空都染成了一层血红的雾色纱罩。